是夜,句容县城门下钥,城内宵禁。

县衙门前只有两个衙役在守夜,二更过后,哈欠连天,便搂着水火棍靠在门柱上打盹儿。

衙门后堂,这个时辰仍亮着烛火,虚掩的屋门里,窦知县和秦师爷坐在一张桌前,一个浑身酒气,笑眯眯地喝着醒酒茶;一个埋头拨着算盘,左手边一堆兑好的银票元宝,右手边一册账本,边点边记。

秦师爷手指蘸着唾沫掀过一张干净的页面,在上头记了个数目,笑地见牙不见眼,放下笔说:“老爷,都算好了,这半个月进账了三千两银子还要多,可抵得过您多少年的俸禄了。”

窦知县捋了捋唇上的短髭,眯着眼睛道:“拿出两千两,孝敬上头。”

秦师爷有点儿肉疼,不由劝说:“这......是不是多了些。”

窦知县瞅他一眼,酒劲儿未过,摇头晃脑地指点他:“眼皮子恁地浅,没有上头指路,趁着朝廷采选这一阵东风使力,这种买命钱本县哪儿敢收,就是收也不敢这么大张旗鼓地来。所谓饮水思源,得叫上头那一位瞧见咱们的诚心,眼前都是小利,往后再有好事儿,才不忘了捎上咱们。”

“是是是,还是老爷英明,想得长远。”秦师爷趁机溜须拍马,捧地窦知县笑眯了眼。

“学着点儿,有你的好处。”

“哼。”

窦知县耳中传来一记冷笑,瞪向师爷:“你哼什么哼?”

秦师爷一脸无辜:“我没哼啊。”

窦知县皱眉,压着额头怪道:“是我听错了吗?”

“狗官。”

这一声同时传到了两人耳朵里,窦知县和秦师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猛地变了脸,一阵妖风吹来,烛台忽明忽灭,黑了一瞬,窦知县张嘴就要喊人,却连声儿都没有发出来。

秦师爷脸上惊惧交加,僵硬地看着架在县太爷脖子上的利剑,还有不知何时站在他背后的人影。只见那人裹着一身乌云衣,戴着一顶黑纱竹斗笠,云里雾里看不清真容,唯有一剑寒光,一身杀气。

“谁、是谁?”窦知县结结巴巴地问道,不敢回头,更不敢大声嚷嚷。一丝儿寒气贴着他的脖子直往脑门上窜,冻的人浑身掉渣,吓地他魂飞魄散。

“吾是三更追命人,只杀世间作恶鬼。”幽幽一句,道明来历。

窦知县才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就见桌子对面秦师爷两只眼珠快要掉出来,一副见鬼的模样,白着脸结结巴巴地道:“你是鬼、鬼、鬼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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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茱记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快小说只为原作者三月果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三月果并收藏红茱记最新章节第九十章 我有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