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傍晚 孝闽城。
一场突如其来的秋雨淅淅沥沥的开始落下。洒落在各家各户的砖瓦上、窗户上 响起阵阵悦耳的滴答声。同时也打湿了有些人家还未来得及收进屋里的衣服、被褥 使得那些人家的妇女们急急忙忙冲出屋去抢救还未湿透的衣物 四下都响起了嘈杂的打骂声 随后就是平静。
原本有些热闹的孝闽城在这一场秋雨落下之后迅速的安静了起来。
孝闽城里的一处大宅院之中 有着一方荷花池。荷花池大概五十米大小 放在野外自然不算什么 不过在这城里的宅院内 能有这么大的一方荷花池 足以见得主人家的阔绰。
秋雨落下 荷塘里的鱼儿纷纷浮上水面 张大嘴巴汲取着这新鲜的气息。
在荷花池南面有着一座精致的水榭 偌大的水榭中只摆放了一张小巧的茶桌和两个小凳 显得有些空荡。一位身穿华服的中年男子正独自拿着细竹枝 挑逗着池中的游鱼 时不时嘴中还发出“吱吱”的声音 显得颇为悠闲。
这时从回廊中传来一阵脚步声 每一步的间隔仿佛都是经过计算的 不长不短 别有一番律韵。
来者是一位三十余岁的壮汉 走路时中气十足 脚步不轻不重 一看就知道定是个中好手。他穿着一身灰色劲装 显得极为干练。
到了近前 壮汉先是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然后才对着还在挑逗着游鱼的中年男子叫道：“老爷 消息已经得到了。”
中年男子想来对此也是极有兴趣 听到壮汉的的话 嘴角露出自信的笑容 随意把自己挑逗游鱼用的细竹枝仍在一侧。转过身来 对着壮汉微微一笑 指着小榭中摆放的桌椅说到：“不急 我们坐着聊。”
说着 中年男子率先入座 那位壮汉也不扭捏 随后就坐在了中年男子对面。
中年男子端起桌上的茶水 朝着另一杯茶水向壮汉甩头示意。
壮汉心领神会 端起那杯茶水也不管冷热就一饮而尽。喝完还不忘赞叹一番：“老爷 这可真是好茶！”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 徐徐说到：“茶倒是好茶 不过你这喝法 可喝不出好茶的味道来。”
说着 中年男子轻轻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 闭上眼睛 像是在慢慢品味一般。随后亲自拿起茶壶 一边给壮汉的茶杯倒满茶水 一边略显严厉的训斥道：“你呀 跟我也有这么多年 胆大心细是你的优点。原本你混迹江湖的时候 也需要故意装成五大三粗的来迷惑对手 但如今你既然跟着我在朝廷中办事 该有的样子还是要有 别因为失了礼数而在外面丢我的人！”
壮汉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 不过他乃是中年男子真正的心腹 也知道中年男子并未动怒。便红着脸腼腆的说到：“老爷 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中年男子手中拿着茶杯 轻轻的摇曳着杯内的茶水 朝壮汉略微点头 示意壮汉可以开始说了。
壮汉咳了两声 清了清嗓子 说到：“我们派出的四个探子 只有两人传回了实用一点儿的情报。至于另外两个 白白在那里蹲了几天却是什么也没打探到。”
壮汉顿了顿 继续说道：“看来皇室的确实是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 一个全新的秘境！不过奇怪的是 皇室好像只派了几个御灵境的弟子还有一位族老前去镇守。”
“没什么好奇怪的 那几个赵氏族人应该都是明着接取其他任务 暗中前往那个山谷的。”中年男子接过话来 轻轻哼了一声 不屑的说到：“皇室怕是想要吃独食！寂灭森林本来就不在皇室管辖的地盘上 要是其他宗门发现了 要插上一脚 想来皇室也没什么话说。”
中年男子喝了一小口茶水 问道：“可曾打探到皇室打算如何处置这个秘境吗？”
壮汉也再次喝了一口茶水 继续说：“有个探子听到了两个赵氏御灵境族人的谈话 据说皇室打算暗中派出几位族老 带上一套大阵 把那个山谷彻底隐蔽起来。而且秘境中似乎还有一个上古遗迹 为了不破坏这个遗迹 皇室高层打算用水磨工夫 慢慢磨掉遗迹外层的禁制 然后再进去探索 时间大概要花上二十年左右。”
“二十年么？”中年男子伸出手慢慢拨弄着胡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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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下一刻 他的双眼中突然爆发出一阵精光 脸上也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来。中年男子望着壮汉的眼睛徐徐问道：“你给我做事这么些年了 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 你都会支持我呢？”
壮汉没有丝毫犹豫 斩钉截铁的回答道：“那是自然 老爷 哪怕是赴汤蹈火 也在所不辞！”
“那要是背叛朝廷呢？”中年男子依旧是望着壮汉的双眼 慢悠悠的说到。
“背叛朝廷？”壮汉明显一愣 眼中露出一丝犹豫和些许不安 手中的茶杯也掉落在地 顿时茶香四溢。回过神来 壮汉不解的问道：“老爷 你官做得这么大 在世俗中足以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干嘛要背叛朝廷？”
“呵呵呵。”中年男子大笑了起来 面色也变得狠厉 猛的一拍木桌 有些癫狂的说到：“在这世俗中 一人之下 万人之上 又有何用？我要的是修仙！皇室虽然给我富贵、权势 但却断我仙路 我怎能甘心！”
中年男子显得十分激动 眼睛里也多了些许血丝。他抬起自己的左手 仔细打量 由于刚才的拍打木桌 左手已是一片通红。他把左手掌心放到壮汉面前 心神有些恍惚的说到：“你看 没有力量 连这一张小小的木桌都打不碎 是多么的无用？”
“老爷。”壮汉显然也是被中年男子刚才的表现给吓着了 看着自家老爷有些疯魔 忍不住提醒道：“老爷以你的身份 就算你出卖了皇室的利益 其他四大势力得了好处 也不一定会保你啊。因为这可是关系到赵氏的威严了。”
中年男子略微清醒了一些 平复了一下呼吸 一字一句的说到：“所以 我要先加入其他四宗！”
“还有 我曾经问过张天师 你也能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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