谯国……桓温?

听到这少年作自我介绍,沈哲子嘴角下意识抖了抖,突然有种虚无幻灭的感觉。天『籁小『说

如果说在这个年代,他对认识哪一个人而倍感期待,第一是王导,第二个便是桓温。王导自不必言,典午朝中第一人,兴废立鼎,有再造社稷之功。

至于桓温……沈哲子对这个人的印象则要复杂得多,简而言之一句话,这个人是东晋门阀政治中能够滋生出来最优秀的人才。不单单只指桓温这一生的功过,更是这个人的秉性和做事的手段方法。在一个所有人都看不清楚前路的混沌时下,这个人摸索前行,将这个时代的权臣模式推到了一个极限。

少年桓温难得庄重的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却没想到眼前这少年非但没有作出回应,反而两眼散漫没有焦点,似乎已是神游于外,心内便有些无法接受对方对自己的无视。

他神情变了一变,蓦地跃下石槽,以示不受非礼之恩,站在草地上凝声道:“南来门户,岂独王葛?阁下目高人顶,原是我不当与你并立!”

听到这话,沈哲子才回过神来,确是没想到桓温自尊心如此强烈,自己不过反应稍慢了半拍,对方已经忿色溢于言表。眼见桓温又气哼哼返回梨树底下费力往上攀爬,沈哲子便笑道:“我是讷于与人交际,桓兄何必如此察察不能相容?令尊桓宣城之名,我亦早有耳闻,高贤子弟,果然不同凡响。”

听到沈哲子的声音,少年桓温动作顿了一顿,继而转过头来,似是仍然有些难以释怀,以少年倔强眼神审视着沈哲子,站在那里问道:“那你又叫什么?”

“吴兴沈哲子。”

沈哲子站在石槽上,居高临下遥遥拱手,又对桓温作邀请状请其再上石槽。

“吴兴沈哲子?你就是那个前日被人刺杀,而后又轻信旁人纵走凶徒那一个……”

讲到这里,桓温才意识到这事似乎不怎么光彩,话语一顿,转而笑语道:“沈郎诗作,我亦有拜读,确是不错。没想到今次在此相见,真是幸会了。”

说着,他便又跃上了石槽,只不过显然对沈哲子兴趣不是很大,注意力很快就放在了竹台上,却因为耽误了颇久时间,并不能接上此前所听的内容,便有些尴尬的望向沈哲子,讪讪笑问道:“沈郎不曾落地,可闻王阿奴言何?”

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坐在羊忱左手边那个年纪稍小的年轻人。

阿奴本为时人惯用爱称,不乏人将之作为子侄小字称之,单听这个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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