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永徽四年十一月初九。
太极宫。
宫中忽传事信,道万春殿中宫王氏,一朝忽病而不起,神思昏昧,言语谵妄,一时间太医署诸员皆得旨奉入万春殿侍疾。
是夜。
立政殿。
媚娘眼睛盯在书卷之上,却是心不在焉。
好一会儿,她听得殿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这才心定了下来,丢了手中书卷,抬头看着正走进来的李治——
一来此时殿中并无外人,二来坐在圈椅上的媚娘,怀中还抱着正沉睡香甜的嫣儿,是故也不好再起身,便只由着李治向自己走来,停下,将手放在她肩上轻轻一抚,弯腰看了看自己怀中睡得正香的嫣儿,然后夫妻对视一笑。
李治坐下,德安传茶,喝了两口之后,才长长出口气。
“皇后娘娘的病,可好些了?”
“好是好些了,只是她这一好,怕是又要折腾不少人了。”
李治皱眉。
媚娘心中一沉,抬眼看着李治若有所意的目光,半晌才垂首道:
“我还是觉得,此番不会是王公公的手笔。
一来王公公于大唐后廷之中,历练这些年,早已是稳重老辣,行事为人已臻化境,等闲人难与他相敌。”
李治摇摇头,又点点头道:
“说得有理,可到底也是杀母夺嗣之恨,只怕他便是再老辣,此事也终成其心魔。”
媚娘垂了首,思虑半晌才悠悠道:
“那……
治郎的意思,此番之事,必是王公公所为?”
李治叹了口气,这才软下肩膀,摇头轻道:
“我又何尝希望是他?
可如是这般,实在叫人不疑也难。”
媚娘却抬眼看着李治轻轻道:
“那……
治郎可问过王公公?”
李治看看她,好一会儿才轻轻道:
“我问,便成了大事。”
媚娘点头,示意明白。
夫妻俩又沉默对坐一会儿,媚娘才慢慢道:
“那治郎的意思,可是要媚娘设法去提醒一下王公公?”
李治点头,沉重道:
“说到底,她究竟是正宫皇后,尚有实权在手。
王氏一族之中,如今虽因王仁祐一系党辈已因其首离世,势力大减。
可若要是想与他添些麻烦,却也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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