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永徽五年五月初五。
端阳节。
今年的端阳节,因着正主儿都移驾到了麟游行宫,是故,宫中一应祭礼诸事,便都移到了麟游行宫行礼。
一大早,李治便早早起身,唤着德安前来,仔细替自己更替了衣衫。
一边理着云龙袖,李治一边犹豫了片刻,才轻轻问:
“媚娘……可起了?”
德安早知会听到这样的问话,可真听到时,还是忍不住一叹,轻声道:
“回主上,是起了,此刻怕是已然在殿里更替好了朝服仪冠,要依着后廷之仪,拜祭天地了。”
李治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轻问:
“就在自己殿里祭,不出来么?”
德安闻得此言,一时犹豫,便是沉默。
“罢了,她不来,便不来罢。”
垂下长长的睫毛,好一会儿,他才轻声道:
“德安,你说朕这一次……是不是做错了?”
德安许久没有说话,好一会儿才道:
“主上没有错,主上只是……这一次替太子殿下想得太过多了些。毕竟论到底,此事究竟是太子殿下的不是。
主上或者以为德安放肆,可以德安之见,这等大事,未必太子殿下半点不知。”
李治摇头,怅然道:
“你不了解忠儿的。他是不会背叛媚娘的。”
说到这里,他便再度沉默,不再理会德安的心思,只是愁眉纠结不展。
……
半个时辰之后。
长孙无忌寮舍之中。
听毕了阿罗的回,长孙无忌一时愕然,震然,半晌,面上这等惊讶的表情才易做了复杂而纠结的神态,许久道:
“你是说……
那人,竟是……竟是房相当年留下的一步暗棋……于那韩王府中的一步暗棋?!”
阿罗点头,也是满脸不可思议:
“是……若非是那几只白鸽无意间引起咱们安插在韩王府中的人注意,以为韩王府竟于暗中再扶白鸽会起,有意查控一番……
竟再不知晓,当年房相竟还留下这等人物在韩王府中以备后患!
这些年……也真是难为他如何在这韩王眼皮子下面熬得下来的!”
长孙无忌看了他一眼,摇头叹道:
“是啊……这样的人物,怎么能不好好儿助他成事,莫叫毁了房相心血呢?”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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