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宫中。
皇城广庭,演武场前,凤台之上。
李治金甲劲装,宝剑拄地,神色淡然地前倾身子坐在龙位之中,一双明亮的眼睛灼灼地盯着台下。
三千六百金吾卫,身着青红白皂四色,分成四相(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之列,听四方领军令旗行止演行。
一呼,惊山;一喝,震海。
行转之间,手中斧钺动如雷霆,电走银蛇!
李治淡淡地点头,捻了一捻手指,转头问着身边年幼的李弘。
“弘儿,你看如何?”
“甚好,只是……”
小小年岁的李弘看了一眼四方兵列,却摇头道:
“青龙镇天,白虎伏地,玄武攻势如水渗之无声,可朱雀……”
他侧着小脑袋,却犹豫半晌才道:
“却无有侵略如火之威势。”
李治点头,再问:
“那依弘儿之见,为何?”
“但行兵军心不稳者,将无信也;军气不振者,将无德也;军令不灵者,将无威也……弘儿觉得这朱雀一列军心军气其势不弱,唯乏其灵,故多因其将无威,威者,则方能行令即至。”
李治点头,莞尔道:
“弘儿果有进益……那你要不要试一试亲自引兵领将?”
李弘早就存了这念想于心只不敢言,如今听得李治此言自是欢喜不胜。
但他亦知自己年幼,虽有国储之名加身,却未必便能驾驭得了这数千金吾卫,于是便笑道:
“父皇,弘儿年幼……”
“凡事尽须一试,方能知其成败。”
李治含笑道。
得了父亲的鼓励,李弘自便振奋精神,抱了自己小剑来,好好儿系在腰间,一紧腰带,便神气活现,连跑带跳地下了台阶。
一侧立侍的德安眼瞅着李弘踌躇满志的小小背影,不免有些犹豫地问李治:
“主上,这对太子殿下会不会有些难为了?整军演武,太子殿下年纪尚幼,是不是还早了些?”
“不早。”
李治摇头淡道:
“所谓治军,其实也是与治家治民治国治世一般的道理,说到底都是治的人,治的人心。万变不离其宗,这孩子已知治国治民之理,那治军基本的脉络便可一触而通。唯一不同的是……”
李治停了停,轻道:
“他要学的最难一课,便是如何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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