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铭七岁时成了孤儿 父母两边的亲戚虽然不少 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收养他 这家住半年 那家住一载 年幼的罗铭成了亲戚间的累赘 没有一家会给他好脸色。

罗铭就靠着减免学费和勤工俭学勉强撑到了高中毕业 在准备考大学的时候 因为一次意外被人冤枉而进了监狱 从牢里出来 罗铭就跟着同监的大哥入了黑道 一混就是九年。

这九年里 罗铭什么样的场面都经过见过 帮派血并 街头混战 他从一个小混混硬拼成手下有上千兄弟的黑道大哥 靠得就是他不管遇到多大的事都能处变不惊。甚至是最后 他因为不答应参与贩运冰毒 而被最信任的兄弟背叛 罗铭都能在最后关头亲手杀了他。

罗铭觉得 他前一世的人生已经足够波澜壮阔 他再也不会为任何事情而感到惊讶了。

然而此刻 当流烟指着这满院子的男人 说他们都是为太子侍寝的侍人时 罗铭却只有用惊悚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这 这满院子的男人 都是我老婆?

不 应该是那位太子的老婆才对。

罗铭前一世也跟男人上过床 不过那只是偶尔来了兴致 调剂一下而已 他性向正常 还是最喜欢有柔软身体的女人。

这位太子 可真是 真是重口 这么多男人 环肥燕瘦 什么型号长相的都有 原太子殿下的品味还真杂。

罗铭感叹一回 就算是太子喜好男风 愿意在后院里养男人 可这数量也太多了点吧。

太子所住的端华宫在永安门内 位于皇城正东 自古以东为上 太子做为储君 多数是住在这个方位的宫殿里。

端华宫分为三层 前面的两层是太子日常理事和读书会客的地方 从夹道穿过一道垂花门 才是太子食宿起居的后院。后院正中就是太子的寝殿 寝殿两旁是东西偏殿。

流烟微微弓下身子 左手轻轻撑着罗够的胳膊 右手扶在他腰上 小心的绕过他后背的伤口。

流烟看了看罗铭变了又变的脸色 小心说道:“主子 廊檐底下风大 咱们还是回去吧。”

罗铭站在寝殿门前的汉白玉石阶上 已经有一顿饭的工夫了。他一语不发 面色凝重 流烟以为罗铭是看见端华宫里乱成一团 气得说不出话来。

流烟深知太子的脾气 看见昔日的奴才竟敢爬到他头上发难 太子是一定忍不了的 肯定会发一场雷霆怒火。现在已经不是从前 由不得他耍性子 这府里虽然败了 却还有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 就等着拿太子的错处 好制他们于死地 太子如果在这个时候发狠 再背个虐打侍人的罪名 等于是授人以柄。传到皇上耳朵里 太子就真的再无翻身之地了。

罗铭听到流烟的声音 才回过神来。

尽管是满肚子疑惑 罗铭还是冷静下来 决定先处理了眼前这些人再说。

罗铭握了握流烟的手 示意他放开自己。

流烟怕他乱动会撑裂伤口 说了好几句小心才松开手 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罗铭冲流烟笑笑 迈步走下石阶。

罗铭知道 他这样贸然走出去 肯定会让流烟起疑心。

从流烟对太子的态度来看 两个人的关系一定很亲密 流烟对太子的生活习惯 行为举止也一定了如指掌。

罗铭对原太子一无所知 他会怎么说话 行事语气又是如何 这些都不是一个陌生人能模仿得来的 一时半刻小心行事也许还能瞒过流烟 时间长了 相处得久了 没有不露陷的。

既然如此 罗铭也不想装了。

他罗铭 从来只做自己 至于有什么后果……

呵 现在还有什么后果是他承受不住的。

院子里乌压压地站满了人 见罗铭走下石阶 有几个人想要跪下行礼 旁边有人拉他一把 口中轻蔑道:“哼 他现在不过是个庶人 与你我无异 跪他做甚?”

那几人愣了片刻 似乎也想明白了 现在的太子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哪里还有资格在他们面前摆架子 甩威风。

罗铭听见这话只是一笑 慢慢走下石阶 来到人群面前。

人群吓得后退了几步 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心里也有些胆寒。

院中站的都是曾为太子侍过寝的侍人 大多数是朝中官员巴结太子时送来为太子暖床的 其余的则都是太子强掠来的。

太子为人凶残 喜怒无常 对待枕边人也没有多少柔情 在床上更是以虐人为乐 被他打死弄残的侍人不知有多少。

院中这些侍人们都被太子吓怕了 一见这个面容俊秀的男人靠近就吓得发抖。

罗铭停在刚才出言讽刺的那个人跟前 上下打量他一番。

那人一张小脸吓得惨白 颤着声音问道:“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这话该我问你才对 你们聚在这儿是要做什么?”罗铭走路有些费力 又不想在人前露出一副惨样 全凭着一股狠劲儿硬撑着。他竭力绷直身体 挺着腰板站着 后背钻心的疼 胸前也汗湿一片。

侍人们互相对视一眼 都不敢说。

刚才那人咬了咬牙 指着罗铭 口气生硬地说道:“太子已经被废 不日就要搬出端华宫 你打算如何安置我们?”

如何安置?罗铭一时倒被问住了 他连自己下一步该何去何从都不知道 何况是这些他见都没有见过的人。

那人见罗铭不语 胆子又大了些 厉声说道:“你不会是想让我们这一百多侍人跟着你沿街乞讨吧?”

说罢那人又换了一副瞧不起的样子 嗤笑道:“肩不能扛 手不能提 离开皇城 你不过是个废物。一个平头百姓还要养这么多侍人 你养得起么?”

罗铭还未开口 站在一旁的流烟已经怒不可遏 大声斥道:“华白 主子平日待你不薄 食宿起居从来没有苛待过你 如今主子有难 你就想一走了之?”

华白听了这话 冷冷瞪了流烟一眼 他站出一步 伸手就解身上的丝绦 用力一拉衣襟 扯掉身上的长袍 仰头笑道:“太子对我不薄 哈哈哈 众位哥哥看看 我这身上 可还有一块好皮肉 如此不薄 华白还真是承受不起。”

华白甩掉衣服 露出赤/裸的身体 他胸前后背满是疤痕——鞭伤 牙齿咬的旧痕 蜡烛烫的烫伤 密密麻麻 印着他如玉般白晢透明的脸蛋 更显得他身上的疤痕丑陋恐怖。

看着华白身上的伤痕 人群里已经有人哭了出来 呜咽声渐渐变多 连华白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太子最喜欢拿红烛烫人 说是蜡液滴在身上 如同雪中红梅一般 他还 还往我那里滴过……”

不少人触景伤情 纷纷说起太子床上的怪癖 罗铭也算见多识广 听了这些话 也不由得汗颜。

这个太子还真变态。

罗铭叹了口气 既然用了太子的身体 他就有责任替这些侍人谋个好的出路。

罗铭拣起华白扔在地上的外袍 披在他身上 为他拢好了衣襟 才问道:“你们想要如何 只要说出来 我一定答应。”

华白没有想到太子会这么好说话。他们今天来太子寝殿 都是做了鱼死网破的打算 没想到太子非但没有发怒 还如此温柔地为他披上衣裳。

愣了半天 华白才喃喃地说了一句 “我要出府。家里还有爹爹等我。”

罗铭说一声好 回头问流烟 “太子宫里可有银库?”

“有 府库一直是东宫总管刘大全管理。”

“叫刘大全来。”

流烟为难 说道:“刘大全是从六品内廷总管 是皇宫里的太监 皇上下旨让主子搬离端华宫 刘大全等人和端华宫里所有的护卫都已被调回内廷 等重新记录后 再另行分配他处。”

也就是说 现在的端华宫就是个空架子。

太子被废 相应的待遇也被裁撤 太子的皇帝老爹撤走了太子宫里所有的护卫杂役 除了后院里的这些人 现在的太子东宫 恐怕连个守大门的人都没有。

那不用说 银库等等这些放值钱东西的地方 肯定已经被皇帝封了 罗铭想要从里面拿一毛钱 都不可能。

罗铭有些尴尬 华白冷笑一声 “太子莫不是要装糊涂?哪个要你的钱了 我们是要身契。没有身契 我们能走到哪里?”

身契?

什么玩意儿?

罗铭思量 估计是户口或身份证明一类的东西。怪不得这些人都聚在这里哭闹 原来是想走也走不了。

罗铭回头问流烟 “他们的身契在哪儿?也被皇帝封存了?”

“没有 侍人们的身契都在主子屋里 小隔间后面的箱子里。”

“去拿来。”

流烟答应一声 不一会儿拿回一只描金匣子来。

罗铭打开匣子 里面果然有一摞身契。

罗铭拿起一张细看 还好字都认得。

他挨个念名字 让念到名字的侍人过来领身契。众人拿了身契 一哄而散 回房里收拾了衣物细软 急匆匆地逃出了端华宫 生怕这位太子一时一个性子 过一会儿再反悔了。

发到最后 匣子里还剩下两张 一张身契是流烟的 还有一张 上面写的名字是燕君虞。

罗铭左右看看 找了半天 才在回廊角落里找到这个人。

走过去一看 这人睡得正香 单手枕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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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的身体蜷着 打横躺在回廊的木头围栏上 仿佛身边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罗铭看了一会儿 还真是睡死了。

突然有些好笑 神经粗的人罗铭见过不少 他自己就算一个 干他这行的 神经不粗晚上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

可眼前这个人 是真的对自己的前程毫不关心呢 还是天生的贼大胆 得过且过?

罗铭越发好奇 抬手拍拍他 叫道:“燕君虞?”

那人迷糊睁眼 打了好大一个呵欠 才慢吞吞地问 “吃饭了?”

吃饭?我还没吃呢。

罗铭递过身契 燕君虞接过去看了一眼 随手揣进怀里 理了理衣襟 重新又在回廊上躺下 躺好后猛的睁眼 对罗铭说道:“饭做好了记得叫我起来。”

这是 不想走?

他说得理直气壮 罗铭不由得就回答一声“好”。

燕君虞听后才放心的又睡过去 神态安然。

罗铭笑着看看流烟 问他认不认识这人?

流烟对燕君虞也没什么印象 只记得是太子有次去东山游猎 回来时带了这个人进府 当时流烟也问过这人的来历 太子只答说因为看他长得儒雅清秀 心里喜欢 就带回来了 再详细的他也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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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再世为王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快小说只为原作者沈如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沈如并收藏穿越之再世为王最新章节第106章 番外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