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鲁之地有一书生 家道中途败落 自己却不思进取游手好闲。自云姓笏名砚。众人都知道这并不是他真姓名 只因他喜爱狐怪故事 才称姓笏 取名砚则是由于他好写文弄墨。

也有人说 他祖上乃匈奴呼衍氏 本姓呼衍 由于况景凄凉 怕辱没祖上 才谎称自己叫笏砚。不知真假。好事者因此相问 其对曰:“真胡言也!”

其人虽喜读书 但只读些异志怪录野史之类 对公认的大家经典之书却不以为然。只说那些书是金囚笼 是用来囚人的 只要是人 都逃不脱 连天子也不例外。

他尝言自古帝王 最敬重始皇帝 问其原因 却又不说。

相传有一年冬季里酷冷。他家屋子 除了地面不漏风 哪儿都漏风。又无柴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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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寒冷难耐。他竟将些经典之书撕了烧火取暖。并在屋中挖了一个坑 将被褥放入其中坑中睡卧。称自己亦焚书坑儒 邻居们都讥他疯癫。

笏砚几十岁了 仍未婚娶。邻居笑问他为何不成婚 他只说没有合适之人。邻居问道:“公主配你如何?”他答道:“公主只是身份贵重 并不一定真就好。”邻居闻听怪论 劝道:“这么大年纪了 赶紧娶妻生子吧。整夜里手的 难道不累?”他答道:“娶妻生子 不仅累 且烦 真不若以手代之。”邻居见他越说越没谱 扭身走开了。

笏砚最爱陶公之书 每篇皆能背诵。也在屋前植柳种菊。那菊花长势甚旺 当地风俗喜食菊瓣蒸饭 因此每每有人偷采。他为此十分忧恼。架起竹篱 不久便篱毁菊残。有心筑起高墙 又恐将阳光阻住 菊花长不好。苦思良久 得一计茶壶骑于胯下 在菊地里来回走动浇水。众人见了 都骂他肮脏下流 从那之后 菊花再未少过。

其所住之地有一妙龄女子 美貌不俗 不便说出姓名。笏砚特别喜欢她 如痴如醉 又不敢表白念里相会 忍不住时 侧卧于床 笑念她名字 手大动 久不停 常常成片 仍不休 再接再厉。

有一富贵少年 亦喜那妙龄女子 求欢 遭拒。盛怒之下用滚油泼其面 使她花容俱损 痛不y砚知此事后 将房屋卖了 所得钱财全部给了妙女家中。又写暗咒富贵少年 为当地所不容 被逐出。

于是流落四方。想以卖字为生 却不成 只得与人打些短工 勉强度毕竟非心所愿 往往手中稍有些余钱 就不再做工 转而四处游历。

这rì到了一个村镇 身上钱都用尽了 见有一茶铺 并无客人。掌柜是个女子 正坐在一张茶桌前看书。于是上前去 对面而坐。掌柜忙放下书 起身招呼 上茶。笏砚道:“你这里可要伙计?”掌柜道:“小小茶铺 要什么伙计 我一人足能应付。”

笏砚不免失望 正待要走 掌柜却要茶钱。笏砚道:“我并未喝啊。”掌柜道:“只要坐下 无论喝不喝 都要钱。”

笏砚只说没有钱 女子便不让走 两人僵在那里。笏砚抬头看着茶铺的匾额 见写着“娈玉茶店”四个字 十分苍劲 随口道:“真丑。”女子道:“你懂什么!休要妄加评论!”

笏砚道:“娈玉是你的名字吧?”女人微嗔:“是又怎样?”笏砚笑道:“写女人的名字却如此锋芒 可见此人不过尔尔。”娈玉道:“既如此 你写一个 若写得好 这茶钱就免了你的。”笏砚缓缓道:“为了这几个钱 我才懒得动笔。”娈玉道:“只会嘴上说!这样 你给我扫一遍地 就让你走。”

笏砚二话不说 扫起来。娈玉便继续看书。笏砚瞄了一眼些破书 不看也罢。”娈玉道:“你知道我看的什么 就乱评论?”笏砚道:“除去陶公的书 其余的还不都差不多 并没什么可看的。”

娈玉将书递给他看看这书如何 别还没尝就说果子酸。”笏砚小心接过 轻轻翻开 见书名是《天无逸士录》 不屑道:“只这名字就俗 定无新意。”娈玉道:“看了内容再说。”

笏砚翻开读起来 看了几回 笑道:“却有些意思。不过也超不出才子、佳人模子 最后定是二人成亲 和和美美 对不对?这类书只看开头 就知结尾。”娈玉道:“我也不与你费口舌 快还了我 继续扫你的地吧。”笏砚道:“我倒要看看后面都写些什么。”

自此之后 笏砚便在娈玉茶店帮忙 闲了就看那书。

待看过全书后 问娈玉:“你写的?”娈玉摇头 笏砚道:“谁写的啊?”娈玉道:“你只说如何。”笏砚沉默片刻如这匾额上的字一般 太锋芒毕露了 写的晦涩些才好。”娈玉点头道:“我觉着也是。”

笏砚道:“这样 我也闲着无事 我俩一同改写一番如何?”娈玉犹豫道:“改过之后 成什么了?别再画虎不成反类狗。”笏砚道:“没事 连这书名也改了 就说我二人所写。”娈玉勉强同意。

于是二人合着改书。

最后 那书名改为《天逸录》 还是觉得不妥 又定为《逸钗录》。改好后 重新抄录一遍 得以流传 世人都以为作者是笏砚娈玉。今录全文如下:

苍茫天空中 一只金雕展翅翱翔。转瞬间越山跨水 落在一参天巨树之上。

这巨树东面 有一座庄子 唤作李周庄。也不知谁先发现了金雕 于是互相转告 仿佛只一瞬间 全庄人几乎都知道了 争先恐后前来观看。

巨树下站满了人 都抬头指点议论。一个妇人来迟了些 就往前挤 前面的人回头斥责道:“挤什么?”妇人笑道:“让我近处看看。”那人见她是个有身孕的 转而劝道:“那金雕是个凶煞 你就别看了。”妇人道:“不妨事 我自小就爱这飞禽走兽。”那人道:“小心些 别挤坏肚子……”

正说着 金雕却展翅飞起来 众人仰头惊呼 直至金雕飞入云中。众人有的摇头 有的叹息 渐渐散了。妇人也回转去。

刚走出十几步 迎面却飞来几匹快马 那妇人躲闪不及 被撞倒在地。马背上立着一少年 背了一把大弓 怒道:“瞎婆子 别挡路 快让开。”妇人一时挣扎不起。

这时一个家丁装扮的来到少年近前爷 那雕已经飞走了。”少年闻听十分恼怒败兴 大老远的扛了药箭并夹心弓来 却晚了一步!都怪你这瞎婆子挡路 还躺在那里装死是不是?”气冲冲下了马 拔出腰刀 照着那妇人刺了五六下 后上马扬长而去。

那妇人起初惨叫 接着没了声息。左右路人见少年拔刀 早都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待少年远去了 才慢慢靠过来围观。却都不近前 只在一旁看。

一围观青年对旁边人道:“刚那伤人的 是不是玉李家的公子李云?”旁边人连连摆手道:“莫乱讲 小心惹事上身。”又听一人道:“这妇人我认得 是卖饼的孙二叉的女人……”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议论纷纷。一人道:“去请方先生来吧 兴许还有救。”另一人道:“请来你给钱啊!”众人哄笑起来。先前之人便不言语了。

远处缓缓来了一个衣裳华丽的青年 身后跟着四个随从。华服青年见围了许多人 对身后一随从道:“周乙 去看看怎么了。”那随从急忙去了 不久回来 笑道:“少爷 有个妇人被马撞倒了。”华服青年道:“还当什么大事呢贞一楼玩玩。”周乙忙在前面开路。往前走不多远 就到了贞一楼门前。那门仆笑着迎上来:“周公子 快快楼上请。”

周公子直接上了楼 掌班婆子见了 笑道:“周公子 快里面请。”早有两个女子过来 引周公子进了一个隔间 四个随从在外面坐了等候。

周公子问道:“贞贞呢 叫她来。”两个女子滴滴道:“奴家陪公子不好吗?”周公子道:“滚出去。”两个女子只得出去了 掌班忙进来 满脸堆笑:“大公子 我们这新来了一个小货 让她来陪如何?”

周公子不耐烦道:“少啰嗦 快叫贞贞来。”掌班为难道:“她正有事 公子先挑个别的耍一会儿 待贞贞完事了 我立即让她过来。”

周公子道:“我偏等不得。快让她来。”掌班低声道:却难了……”周公子道:“我现就将这儿拆了 你信不信?”掌班道:“大公子息怒 实说了吧 贞贞正陪牛捕头呢。”周公子闻听 顿时没了脾气 起身往外走 掌班不敢多言语。

刚走到楼梯口 却听到一女子惨叫声 紧接着一隔间中跑出一人。周公子一看 认得是贞贞。只见她满脸泪痕 身上衣服烧焦了大半。贞贞见了周公子 哀求道:“公子快救我。”这时隔间中又出来一人 周公子也认得 正是牛捕头。牛捕头上来揪住贞贞头发 骂道:“死娼妇 爷爷正兴头上 你跑什么?”扯回了隔间之中 贞贞不断惨叫。掌班见了 忙在隔间外笑道:“牛大人别弄坏了她 她可是这里的招牌啊。”牛捕头喝道:“老臊狈 滚远些!”

不久贞贞惨叫之声愈大 喊道:“公子救我 公子救我!”周公子咬牙切齿 气冲冲下楼去了 众随从忙跟在后面。

周公子快步回到家中 进屋后 见什么摔什么。一个丫鬟过来收拾 他就抄起椅子 一顿暴打 几下那丫鬟就没了声息。众仆人见状 都不敢上前。

周公子将椅子摔在丫鬟身上 站在那里喘粗气。这时来了一个中年妇人 笑道:“金儿 怎么了?这丫鬟若有错处 何苦打她 怪累的。把她送到贞一楼去 自会有人管教。”周金道:要做官。”原来这妇人是周金的母亲鲍氏。

鲍夫人道:个让你爹想法给你找找门路。”周金道:“我要做武官 专管那些捕快们。”鲍夫人笑道:“那武官整rì打打杀杀的 弄不好还要去守边关 有什么好的?再者你又不会武功。”

周金道:“我就要做武官 娘快和爹说去 明个我就请个好教头 开始练功。”鲍夫人笑道:“好啊 依你 不许生气了啊。”周金道:“你快去 现就去。”鲍夫人道:这就去。”一面命人将被打的丫鬟拖出去。

周金回到自己房中 找来周乙 问道:“你可知哪里有好武师?”周乙道:“回少爷 北面曲乐山上就有一个侠客 听说收了不少弟子了。”周金道:“这么近就有?他叫什么 武功可好?”周乙道:“叫任义 善使刀 远近闻名。少爷若要学武 何不去拜他为师?”

周金道:“我才懒得去攀山 你速去将他找来。”周乙笑道:“听说他十分孤傲 只怕不肯下山。”周金道:“多许他钱 定肯来。”周乙为难道:“我这手头老爷那边还派了事儿 少爷不如差个闲人去吧。”周金瞪眼道:“少扯些咸狈淡鸟的 让你去就快去 现就动身!”周乙无奈 应声下去了。

周乙回到家中 命妻子方氏收拾行李 方氏问道:“要去哪里?”周乙道:“曲乐山。”方氏又问:“什么时候回来?”周乙道:“难说。”

这时一个青年推开院门进来 到了方氏面前 笑道:“姐姐 我有事相烦。”方氏道:“说啊。”青年道:“是托姐夫办些事。”方氏道:“他不是在这儿 你去和他说啊。”青年笑着到了周乙面前 刚要说话 周乙却进里屋去了。青年不敢跟进去 在外面道:“姐夫 横竖听我说一句。”周乙道:“方升啊 你先回去 过几rì再来 我这正有要紧事。”

方升只得又来央方氏姐 我真有急事 你给说句话。”方氏道:“他这就出门 等几rì再说吧。”方升忙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包 打开后 是一尊双面小金佛个孝敬姐姐。”方氏用眼一挑里屋收起来 谁要你这个。”转对里屋道:“你出来 听他说一句。”

周乙到了正堂中 方升将金佛递给他。周乙抬起金佛看那底面 又掂了掂的?”方升笑道:“怎敢拿通的来唬姐夫。”周乙道:“有何事?”

方升道:“我在文君酒楼已定了桌子 姐夫随我去边吃酒边聊如何?”周乙道:“别弄些虚套子 有话快说。”方升笑道:“实话说了吧 是那马千里想结识哥哥 托我搭桥。”周乙皱眉道:“那个蛮子?他找我何事?”

方升道:“他要买马。”周乙道:“我的马还要骑呢 我可没马卖给他。”方升道:“不是买哥哥的 是买玉李家的。”周乙道:“买他家的马 来找我作甚!”方升笑道:“谁都知道 金周家与玉李家早晚要结亲 往来甚密 哥哥自然与玉李家能说上话。”

周乙道:“也别磨牙了 这金佛你拿回去。我虽与玉李家管事有些来往 但是告诉你 他家从不卖马 那李中老儿只爱马 当神物般供养 怎会卖?”

方升道:“这才看哥哥的手段啊。”周乙道:“定成不了 你快回去吧 别在这里啰嗦了。”说着将金佛放在桌上 扭身坐在那里。

方升对方氏道:“姐姐 我已答应了那马千里 说这事能成。如今哥哥却这般 我怎么和马千里说去?岂不自己掴自己?”方氏对周乙道:“无论如何 你去和他见一面。”

周乙闻听 问方升道:“你只说 他要买哪一匹马?”方升道:“要那匹紫燕骝。”周乙甩手道:“快快趁早死心吧 那马玉李家绝不会卖的。”方升道:“马千里也不是买 是用软玉枕换。”周乙道:“软玉枕是什么?”方升道:“我也说不上 只知是海外的美玉做的枕头 传闻能让女子青葆。”

周乙道:“那上等的玉石玉李家多的是 怎会换?这事定成不了 你别瞎费劲了。”方升道:“成不成的那是后话 姐夫先随我去见见马千里吧 想他在客店中已等了好久了。”方氏亦劝道:“你好歹随他走一遭吧。”周乙闻听 只得答应。

二人到了文君酒楼 直接上了二楼 来到临窗一处桌前 只见那里已坐了一个人。方升介绍道:“姐夫 这位就是马千里。”周乙忙与他寒暄一番 而后三人分别落座。马千里给二人倒茶 招呼店伙上菜。

周乙见马千里双眉之间有一红斑 如铜钱般大小 不知是长得痣还是涂上的 十分刺眼 又不好问 便装做喝茶 移开目光。

不久酒菜上来了 马千里忙为二人倒酒夹菜。喝过几巡酒后 马千里道:“周兄 吃过饭后去那贞一楼乐一乐如何?”周乙笑道:“多谢盛情相邀 只是我还有事要办是去不成了。”马千里道:“那明rì同去如何?”周乙陪笑道:“真是不巧 这几rì正要出门。赎罪赎罪。”

马千里道:“既如此 小弟也不好强求。我这儿有个小玩物 实不成敬意 还请收下。”说着拿出一个漆红木雕盒 打开递给周乙。周乙一看 是一猫眼 忙道:“这怎么行 这断不能收 还请收回。”

马千里执意相赠 周乙才勉强收下。方升见状 问道:“马兄 听说你想买玉李家的马 可有此事?”马千里笑道:“是啊 只是他家乃大户人家 我与他们素无来往 怕是买不成了。”周乙接口道:“我与玉李家管事李二倒有些来往 可以给你问一问。只是能不能成 却难说。”马千里忙道:“多谢多谢 周兄只要介绍他与我认识便成 其余事不必费心。”周乙道:“这个好说。”

这时店伙又来上菜 马千里忙着招呼吃喝 指着一盘菜 笑道:“这个是鹿髓羹 是我自带来让这里烹的 周兄尝尝如何。”说着给他盛了半碗 周乙道谢后接过吃起来 只觉淡淡的却没什么味儿。马千里道:“这个不能加别的调味 只这样吃才有功效。我们那里吃了这个后 有生出小三清的呢。”周乙闻听 便动了心 又不好细问 只暗暗多吃了些。三人互敬了一回酒 周乙道:“马兄 小弟还有事 须回去了 恕罪。”马千里道:“既如此叙。”周乙对方升道:“你在这里陪马兄吧。”方升忙答应。周乙起身往外走 马千里将他送出门外。

周乙回到家中 见方氏正在院中喂鸡 兴冲冲走上去我得了个宝贝。”说着将猫眼拿出给方氏看。方氏见了 皱眉道:“哪里来的?”周乙道:“马千里送的。怎么样 是宝贝吧?”方氏不答话 仍去喂鸡。周乙凑上去道:“怎么了?”方氏道:“咱么小门小户的 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周乙道:“你若不喜欢 我就把它卖了 换成钱 买些山参鹿茸什么的。”方氏道:“又买那些东西做什么?”周乙低声道:“吃了好生孩子啊。我找人问过 说身子虚就不容易有孕 我俩都补补身子 定有效力。”方氏道:“怕与那些不相干 不如你找旁人试试 若有了 就收进屋里。”

周乙道:“也不用费那牛劲 我心里有数 八成是我这头的事 与你不相干。”方氏道:“也别那么说 这样 花钱买个丫鬟来 若不成 再卖出去。”周乙道:“以后再说吧。我也不耽搁了 这就启程吧 你去把行李拿出来 我去牵马。”

方氏道:“这都什么时辰了早再走吧。”周乙叹道:“还是现就动身吧。少爷那头催的紧 若知道我隔了一夜才走 怕又要责骂。”方氏道:“好端端的去曲乐山做什么?”周乙道:“回来和你细说。其实去也是白走一遭 定办不成事 回来后还要怪罪我。”方氏道:“既如此 干脆别去了 找个地方躲两天 再去回少爷说不成 不就得了 何苦白跑一趟!”

周乙笑道:“你倒只是能躲到哪儿去?若被人知道了 告到少爷那里 不将我赶出门才怪!”方氏道:“赶出来更好 难道你想当一辈子下人?”周乙道:“先不说这些了 我要走了。快去拿行李来。”方氏于是回屋去了。

不久拿了行李出来 帮周乙背在背后 周乙牵了马往门外走 方氏随在后面相送。刚走到院外不远 周乙却转身来盯着方氏笑。

方氏见他怪异 问道:“怎么了?笑什么?”周乙将她推回院中 就急急的宽衣解带。方氏慌道:“你干什么?”周乙也不说话 将方氏扭转身 撩开衣裳 就狗合起来。方氏挣扎道:“快进屋去 小心别人看到。”周乙没听到一般 下身仍不停抽送。

方氏就慢慢弓身向屋内移步 周乙也跟着她走 下身却仍黏在一起。到了屋内 方氏咿咿呀呀叫起来 周乙更加使力。不过没过多久 周乙就完事了。方氏累的不行 腰都半天才支起来 勉强进到里屋 坐在床上 倚身歇息。周乙将行李解下放到桌上 也进了里屋。

方氏笑道:“你今儿是怎么了 如铜杵一般 不会是吃了虎阳吧?”周乙道:“这次你定能有孕。”方氏笑道:“如以后每次都这般凶猛 我们定可子孙满地跑。”周乙道:“你歇着吧 我得走了。”方氏道:“歇会再走 我去给你倒茶。”周乙便坐在那里。

方氏不久端了茶来 周乙喝了。方氏道:“如今世道不太平 你路上小心些。”周乙道:“不相干 这次出门又不远 就在跟前 想用不了几rì就回来了。”方氏道:“不如让方升随你同去吧 也有个照应。”周乙道:“不必了。”说着又将方氏压在那里 交合起来。方氏道:“怎么又来?”

这一次也是没多久就完事了 周乙额头虚汗点点 躺在那里喘息。方氏道:“你今儿个也别急着走了 好好歇一晚待天亮就动身 怎样?”周乙一声 闭上眼睛 不久发出鼾声。

方氏穿好衣裳 去将院门关了 又将马栓好了。之后去到厨房准备晚饭。

到了傍晚时分 方氏见周乙仍睡着 就拿了凳子坐在院中剥豆子。

剥了一阵儿下来 看不清了。方氏于是收了要回屋 正在这时 却传来急促的砸门声 方氏问道:“谁啊?”门外仍是用力敲 方氏到了门前 正要开门 却见门缝中塞进一块香帕 方氏捡起来 见上面有字:“方升被捕快捉了”。忙开门 却只看到一个背影匆匆去了。

方氏忙进到屋中 急急的叫醒周乙 给他看那帕子。周乙问谁送来的 方氏道:“没看清 隔门塞进来就走了。”周乙道:“我去捕快营问问他为何被捉。”方氏道:“我随你一起去。”周乙道:“你去做什么 在家等着吧。”

方氏只得在家中等待 心中忐忑不安。坐也不是 走也不妥 不知如何是好 只嫌时间过的慢 盼着周乙快些回来。直等了有半个时辰 才见周乙回来了。

方氏忙上去询问 周乙道:“你且莫急 回屋去慢慢说。”方氏匆匆去拴了马 而后拉了周乙进屋 一劲儿催他快讲。周乙道:“这次方升是闯了祸了。”方氏闻听 心便提了起来。周乙道:“听说他冲撞了捕快 才被捉的。”

方氏急道:“好端端的去惹那捕快做什么?这个糊涂虫 真是不知深浅!”周乙道:“如今也别无他法 先送些钱进去试试吧。”方氏忙去拿钱 周乙拦住道:“你急什么?今晚定是办不成了 只得等到明rì天亮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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