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似根本没听见她的话,他执笔如旧。
她才发现,他画的正是绝尘园中景色。那八角凉亭中,白衣公子背对着垂花门,执了白玉蝶正喂鱼。因为隔着太远,也只能看见他一个背影。但那个背影,却闲散随意,半分戒备也无。
视角是从角门回来时看出。也就是说,是从那荒废的外院进来时,第一眼所见的光景。
这一眼,无端端教人熟悉,她却一时想不起来。
偌大的院子,只有八角凉亭中的白衣公子一人,原本正该孤寂落魄的感觉,却并没从这画面中反应出一星半点儿。
好似,这满园虽孤寂,但他的心中却敞亮。
方才的话,再说出来就有些牵强。好端端的,她不过是打扰了他的清修而已。其实,没有她,他也一样会过得很好。
忽然,那个念头便不那么真切。
也不那么强烈。
带他走?
说的轻巧,除非他摒弃整个荆州。摒弃掉荆州王府,摒弃掉南康长公主。偌大的皇室,不会允许他当逃兵,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
这是天家的规矩。
不管是犯错的是他也好,是他的爹桓温也好,只要他们桓家犯了错,就必须要接受皇帝的责罚。
皇室宗亲,能享受最高的礼遇,也要做好接受最深的苦难的心理准备。
“呼……”她呼出一口气,认真道:“待我明日离开谢府,就将琪璎给公子送回来。这些日子的叨扰,真是对不住了。”
她站在他身旁,真切躬身,向他行了一礼。
他提笔转头,“好。”
回答的速度实在很快,惊得她一怔。望着他温润的眉眼,不太确定他是否听清了她的话。
“公子,我……”
他温温一笑,“你走了,我总要有个人伺候,索性琪璎是我用惯了的,你且将她安稳送回来吧。”
她眸光闪烁,点了点头。
厅中温暖,金丝炭烧得很旺。安神的香气让人舒坦,好似可以放下一切防备。她傻愣愣站了半晌,出门去,外头不知什么时候,已飘起了细碎的雪花。
到底是南朝,白雪始终下的不算大,永远不会有北国丢绵扯絮般的感觉。
站在院中值守的侍卫们,肩头发上已经落了薄薄一层雪,每个人都冻僵了。但谢道韫有令,他们也不能不从,只能这么干站在绝尘园中。
倾城忽然生了一丝怜悯,忍不住道,“我在小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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