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回去的路上,鄂尔泰对容安说,“男子汉,进退俯仰,得失成败,都要坦然,不能脸红,尤其,不能在姑娘家面前脸红。”

看得出来,父亲很愉悦。

父亲常带三分微笑。可容安知道,那是一种修养,而非一种心情,它浮在面上,是一方招牌,招扬着‘温文尔雅,春风和气’,可一靠近,那招牌翻过来,却是一面谢客牌,提醒着‘适可而止,君子交淡’。所以外人眼中的父亲温文有礼,却不那么好亲近。母亲说,十几年前,父亲不是这样的。年轻的时候,笑是甜的,泪是苦的,喜怒哀乐发于五内,笑泪血汗五味俱全。可是如今,岁月编织出绵密的织锦,即便五色重彩泼上去,滤出来的,也是淡如水色。

而今天,那笑是发自心里的。那大概是因为珀硌。他知道,父亲非常喜欢这个小姑娘,从她儿时起。他想,那是因为他没有姐妹,父亲没有女儿。家里的下人们都悄悄议论,可惜,大人这样的风采,即便不能多子,起码也该儿女双全。不过,他们也说,大人对个小子都这样溺爱,若是闺女,大概会宠到天上去。

对此,母亲却像没有太多企盼,比如平日里带萱草,初一十五拜送子观音扯娃娃什么的。母亲是个很容易知足的女人。

西林觉罗(鄂)氏像每一户最早从龙入关的老八旗一样,有根基,有家底。簪缨门第,仆婢也大都世代相承,他们虽世代效力一府,却也不乏见识,时下风行严父孝子,只不过大多严父名为教子,外张内弛,明束暗纵,可鄂大人是明着宠。

对于父亲的溺爱,容安知道,除了自己是独根独苗,还有别的原因,大概就是歉疚。他隐约的听老家人们说过,十三年前,早在自己出生之时,父亲曾独走西南蛮方,一去四年,抛下家中的孤儿寡母(四年音讯皆无,生死不知,母亲形同活寡)。母亲剜目救子,就是在那个孤立无援,母子相依为命的时候。后来父亲回来了,也许是母亲的壮举深深震撼了他,让不羁的浪子回了头,从此安身服业,修身养性。父亲甚至一改许多少年时的积习,不听笙歌,不饮花酒,就连茶,也只喝产自西南的一种苦茶。他和母亲,更是夫妻和顺,相敬如宾。母亲端庄温婉,却算不上美丽,他不知多少次听人私下品评,母亲和父亲的不般配,可父亲从未在意,不纳妾,也不收房,这在旗人世家几乎是绝无仅有。父亲疼他,也多半因为母亲,每次他若受了半点委屈,父亲的语气就会特别温柔:“你娘该心疼了……”

容安七岁才学骑马。人家初学骑马的,也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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