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默走到阳台前 拉开窗沙 一道明媚的阳光透进他的瞳孔 新的一天又再以一种新的方式拥他入怀 白雪掩埋了这个城市 北京的每一个早晨都是一个新的起点 街道上的行人和汽车在互相追逐 行色匆匆 这个诺大的角斗场 新一轮的厮杀又开始了。
他闭上眼睛 静静地吸着清晨的空气 很清新很美好 所有的噩梦都在这一刻冲淡掉了。
他昏沉沉地走回房间 发现房间里变得整齐了许多 餐桌上金色的荷包蛋和牛奶还冒着袅袅的热气。
他走到卧室门前 发现门开着 就径直走了进去 他发现床上的被子整整齐齐地叠在那里 床头柜上的那张照片被扣在桌子上 窗外的风吹拂着他眉宇间的长发 他走过去 拿起那张照片 用手掌擦了擦相框中那个女人的笑脸 然后又将她立在了原地 面对着阳光的方向。
赵俊默有些落寞地坐在餐桌前 喝了一口那带有余温的牛奶 又吃了一口那金色的荷包蛋 不觉地连连点头道
“嗯 不错 确实比方便面好吃 还算你有有点良心 呵呵。”
他微笑着拿起牛奶杯淡淡地喝了一口 这种温暖的感觉让一个画面穿越记忆的洪流浮现在他的眼前
后妈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牛奶 一个重重的耳光扇在他的脸上说
“这牛奶是给你买的吗？这牛奶是该让你喝的吗？这是为韦妙买的 照照镜子里你的样子 还想喝牛奶 再喝你就成猪了 告诉你 以后我再发现你偷喝牛奶 我就打残了你！”
赵俊默舔了舔嘴角留下的淡淡奶香 有些落寞地看着她的后妈 待她离开之后 他甜甜地笑了 他已经习惯了这样 再重的耳光他都能接受 只要能让他尝一下那杯牛奶的味道。一丁点就可以 谁让他没有喝过牛奶呢 谁让他还是一个充满好奇的孩子 谁让爱他的人那么早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当一个人长时间忍受一种痛苦 那种痛苦就会变得麻木 随后他便会忘了怎么哭
回忆戛然而止 赵俊默望着掌心的那杯牛奶 不由地冷笑了一声说
“妈妈 我想知道 当你在天堂里看到我为了喝一口牛奶而被打一个重重的耳光时 你会不会感到心痛呢？呵呵 原来在不爱自己的人的眼里 我一记耳光的痛 居然比一口牛奶还要廉价”
牛奶淡淡的余温蔓延在他的手掌 却无法进驻他内心早已用水泥筑死的过去 那里就像是一座时间的坟墓 到处都是光阴哀怨的亡灵和岁月冰冷的灰烬
吃完早点 赵俊莫推开浴室的门 迷迷糊糊地从杯子里抽出牙刷 挤满牙膏 塞进嘴里 悠然地对着镜子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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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 他感到嘴里出现了一种怪异的味道 一阵反胃 在嘴角挤出的一堆黑色泡沫中 他好像看清了那个东西 他猛地从嘴里拔出牙刷 又从杯子里抽出牙膏看了看 不禁气得头皮发麻 他把整个杯子愤怒地摔到地上 抓着自己的头发怒吼道“魏语彤！你他妈的在我的杯子里放鞋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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