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似乎睡了很久,醒过来时有种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亦不知今夕何夕的懵懂,愣了好一会儿神,才蓦地想起之前的一切。师父呢?我急忙翻身坐起,却见四下无人,仔细打量了四周,才发觉自己竟身处于昆仑虚师父惯常闭关的山洞里,此时身下躺着的正是师父平时打坐的圆榻。

我怎地会睡在这里?师父哪里去了?那东皇钟究竟毁掉没毁?师父可是无恙?带着一肚子的疑惑,我起身离开圆榻,眼风里一扫,瞧见不远处的书桌上有一卷摊开的竹简和一杯茶水,便走了过去,伸手碰了碰茶杯,感觉杯壁温热,看来将将还有人在这里读书喝茶,会是师父麽?

正想出去寻他,忽听得身后“啪”一声响,似有硬物落地,我急忙回头,只见师父立于洞口,正怔怔将我瞧着,脚下散落着一卷竹简,并不见捡。

“师父!”

见他平安无事,我委实欢喜极了,连忙向他小跑过去,只是还没到近前,师父便已迎面跨出一大步,长臂一伸就将我死死搂在怀里,手劲大到几乎要勒断我的骨头。直至我小声呼痛,他才松了一丁点的力道。

“师父,东皇钟毁了麽?”半响都没见师父有丝毫要放手的意思,我只好就着这般姿势小声问他。

师父沉默,半响才堪堪“嗯”了一声。

“那师父可好?没落下什么毛病吧?折颜怎么说?”我半是担忧半是委屈的抱住师父,闷闷道:“师父那时流了好多血,当真吓死十七了。”

“无事。”师父用气音回答,攀在我后背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

几时见过师父这般惘然不安,我心下疑惑。可稍一暗忖,又觉得了然,我那日昏将过去,想必也把师父吓得够呛,遂拍了拍他后背,安抚道:“师父莫要担心,十七没事。倒是师父的伤比十七重上许多,此番可有好生修养?”

我想退出师父的怀抱去瞧他,可师父既不说话也不放手,我试了几次都挣脱不开,只好乖乖任他继续抱着,心中又是酸涩又是甜蜜,不由的抬手一下下的轻抚他的后背,希望可以借此宽慰于他。

我这厢正犹自叹息,师父忽地将我打横抱起,放到了一旁的坐榻之上,他自己也坐到一旁,轻抚着我的脸颊,用极低沉的声音问我道:“十七,眼下可有觉得哪处不适?”

我依言动了动筋骨,并没察觉有何不适。抬手发现连右手指头上的伤口都仅剩下一道浅浅的白印,看来折颜的医术又精进了不少。

“十七好着呢,便是同擎苍再打一架都不在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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