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小烨

苡尘内心久久没能平静，她从井底带出来的一块玉佩竟惊动了皇上和太后，如今还是没能救下那两位妇人，罪过呀！

一直到二更天，苡尘才听到皇上的诉说。

“你知道你今日遇见的那人是谁吗？

钟离烨惆怅地道。

苡尘摇头。

“她是我父皇的宠妃之一年贵人。

苡尘疑惑，贵人？

钟离烨察觉出了她的诧异，冷笑道，“对呀，只是区区一个贵人。

苡尘羞窘，低垂了臻首。

“就是这样一位贵人，父皇偏就唯独宠幸她。 钟离烨笑得有些忧伤，内心积怨咬牙道，“甚至都打算她只要生下十五皇子，就立她为后。

苡尘眉心一跳，大惊失色。

十五皇子？

“皇上方才说，十五皇子是，年贵人的孩子？ 苡尘倒吸了口凉气，难以置信。

不对！

那文书房的记载……

钟离烨瞧了她一眼，对她的吃惊不以为意，“这是宫里皆知的事情，只不过你进宫之前朕就已经下旨宫中任何人不得再议华妃，年贵人之事，所以你不知道也正常。

苡尘突然觉得整个事情都乱了。

年贵人，一个在史料中都未记载过的女人，却成为了十五皇子的生母。

那这年贵人既是先皇最宠幸的妃子，为何要在皇家祖谱中被除名，甚至后人议论都是忌讳？

“皇上。 苡尘还想问他话，被他摆手打断，他摇了摇头，“你我二人之间，没有君臣关系，你只是我的珞璃，而你不必称我‘皇上’，叫我小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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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

“恩？

苡尘难以启齿，望着面前沮丧地像个孩子的皇上，迟疑了一会儿，才小声唤道，“小，烨……

钟离烨乐意点头，灿烂‘恩’了声应道，“珞璃想问我什么？

“为何你和太后一定要找到她？

既然都已经下令禁止议论她，为何听到看到她的物件又要疯狂的找到她。

“因为她的手里有十二万军队的去向秘密。

钟离烨的声音沉着平静，静得好像只是在诉说一件很寻常的小事，而这一句话让苡尘全身的血液一凝。

他压低了声音，遂道，“十二万条人命的去向......她本可以亲口告诉我们那群人最后到底是生还是全军覆没。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甚至是绝望，他冷哼了一声，“可她呢，可她就这样带着这个秘密和军队一样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消失，从此再没有出现。

苡尘蹙眉，但理智告诉她事实并非如此，“或许她迫不得已，亦或者她不是自己失踪还是被挟失踪。

钟离烨的眼眸在烛光下格外苍凉，他没在回应，只是望着不明的远处，两道浓密的剑眉微蹙，旭日里面若桃色的脸此刻苍白如纸。

明明可以知道答案，却足足等了这么多年。

对于常人而言可惜的是那十二万无辜的生命，但对于一个帝王来说，那却是江山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背负着十二万个失去家人的悲苦家庭，责任与良心，于谁都是一道跨不过的坎。

苡尘蓦然，小烨，原来你和我一样，都是不快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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