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门相隔 两个世界 两个景象。
蔚晰看着门上的福字 嘴角一歪 转身就往楼下走去 偶尔能听见小区里炮仗的声响 突然想到了什么 蔚晰飞快的跑出小区。
冷风吹在脸上 蔚晰觉得鼻子和耳朵都有些僵硬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停下来的理由 边跑边揉了揉耳朵和鼻子。
后山农户家里的狗吠与炮竹声 蔚晰觉得这声音才有年味 逐渐放慢脚步。看见熟悉的果树 总能想起来仇琴一手拿着棍子 一手揪着她耳朵去给人家道歉。
借着微光找了几块大石头 爬上围墙 墙角下曾经的石墩和木板也都没有了 差不多两米的围墙 蔚晰想跳下去 又怕下面的泥土里有石头 纠结了很久。
蔚晰手抠着围墙边缘 整个人贴在墙面挂着 心里想着死就死了 往后一跳没站稳 一屁股坐在泥地里。起身拍了拍手掌的泥灰和裤子 顺着记忆里的小路 往前走去。
站在操场的边缘 那个原本会亮着的地方 也是一片漆黑。
不在家吗？也是 一个人在家过年一定会很冷清吧。
蔚晰靠着梧桐树坐下 冷风呼得吹过来 蔚晰觉得鼻涕都快掉出来了 伸手准备揉鼻尖 发现流速不对劲 上身往前倾 从包里拿出纸巾接住 果然…
勉强止住血 熟练地掏烟点上 吐出一口长长的青烟 在黑夜里很快就消失不见。蔚晰眼睛一直盯着对面楼的第五层 生怕会错过熟悉的灯光。
“如果你发现我会抽烟了 一定会把我手指头都给打残了吧。”只可惜…
烟都快抽完半包了 对面还是一片漆黑 偶尔会听见小区中心传来的炮竹声。蔚晰发现腿都麻得没知觉了 屁股也是一片冰凉。
扶着树站起身抖了抖腿 等腿缓过劲了才往对面走去。
脑子里不觉地想起 明天就是初一了 没火车的老铁路上会特别的热闹 所有拿着压岁钱的孩子都会跑去买玩具。前几年蔚晰买过一把玩具枪 和小区里的男生打枪战。结果被仇琴发现 揪着耳朵就是一顿教训 不过仇琴过年的时候从不动手 一般都是嘴上说教 秋后算账。
仇琴说：“女孩子玩什么不好 跑去玩枪 你是要造反啊？万一子弹打中别人的眼睛 或者是别人打到你的眼睛 瞎一辈子 看你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
想到这些蔚晰突然笑了起来 如果是蔚鹏的话 肯定会说 来 我教你怎么百发百中。谭琼？呵呵 她从不关心这些 沉浸在她的麻将世界里。
一路瞎想 等回过神的时候 已经走到单元楼前了 蔚晰抬头 一到五楼 只有右侧的五楼是黑着的。
就这么傻看了许久 最终还是转身离去 她已经不是这个家的成员了 没资格回去。把棉衣自带的帽子戴上 帽檐压到眼睛处 低着头走路。
走到喷水的花园旁 蔚晰听见郜强的妈妈在窗户边扯着嗓子叫：“小强！郜强！快一点了！”
以前仇琴也这样扯着嗓子在厨房的窗口叫过她 有时候还会打电话给郜强的妈妈 让三婶在前面叫她回家。
是啊 以前都是被揪着耳朵叫回家 那时候她都是千方百计地计划离家出走 现在已经成功出逃的她 狼狈不堪的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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