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方郁,靖平坊却已经沉寂下来,一条颇为幽深的里弄,只有数盏星星之火,却不知哪家人养的看门犬,一直吠个不休,这让刚迁来此赁居的郑叟心情越发难以安宁,他已经年过六旬,身体也不算太好,尤其这两年,更被病痛缠身,他也不想再请医诊治,这样艰苦的生活,活得太长也当真没趣,可就算这时闭眼下了黄泉,他心里却仍有牵挂,也是不能瞑目。

翻来覆去睡不着,倒是折腾得心肺痒痛,郑叟侧躺着,发出一阵轰鸣般的咳嗽。

这便惊动了儿子推门入内看询,见儿子居然点亮了油灯,郑叟没好气地喝道:“快些熄了,我这是老毛病,哪还需得着废一盏灯。”

郑远这回却并没有听老父的话,他将油灯放在屋内食案上,扶了父亲半坐起来,有下没下地抚着父亲已经有些伛偻的背脊,低声说道:“阿父宽心,将来日子会好起来。”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又引起了郑叟的教训:“康儿是我长孙,他就那样被活活打死,我难道就不心疼?只是咱们本就是卑贱之人,怎么敢与豪贵作对?都说那薛少尹公正,可康儿已经死了两年,尸骨已寒,咱们哪里打得赢这场官司!丁家可不好惹,虽然你告举之前,先找借口避了出来,一但被丁家知道咱们告官,必定不会放过,我一把老骨头,倒不怕被丁家报复,只是你……你拖家带口,万一有个好歹,你让你媳妇和孩子们怎么活,还是依了我吧,事已至此,丁家是万万不能再回去了,晋阳城也不能再留,莫如逃亡……说不定一家还能有条活路。”

郑远咬牙说道:“儿子既走出了这一步,就不会半途而废,阿父放心,薛少尹答应了我,必定会为康儿讨回公道!阿父,这两年来,我不少梦见康儿,他血淋淋一身,跪在我面前质问,说我这父亲,明知他是被丁梧亮那恶霸打死,为什么不为他报仇血恨,从前咱们是没有办法,可眼下,老天开眼,有晋王妃与薛少尹庇护太原百姓,我若连告官都做不到,也愧为人父,康儿死后,阿菊也整晚整晚睡不安稳,想起康儿来便放声大哭,甚至有了轻生之念,说活着不能保护儿子,不如死了,在黄泉下有也与儿子作伴,不让儿子孤苦伶仃,阿父,你说我眼看这境况,还无动于衷,算什么丈夫与父亲?”

正说着话,一个妇人也走了进来,正是郑妻,可怜她还不到四十的年纪,两鬓竟已斑白,一把瘦骨嶙峋,看上去竟然像个年近六旬的老妪,她二话不说便往翁爹面前一跪,一边叩首一边哭诉:“阿翁,康儿可怜,自打他生下来,两岁时便遇大旱,就险些被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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