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终不似当初

那年夏天怎么看都像是一场幻觉。扑朔迷离。

谁的幸福荡漾着满满的忧伤 我不知道。

谁的眼神里写满无尽的绝望 我不知道。

谁的寂寞在沉沉的夜里开出黑色的花朵 我不知道。

谁的眼泪像水晶般透明无瑕疵 我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吗？

我想你只是很清楚：即使知道又能怎样呢？

覆水难收 破镜难圆 失去的再也回不来。

——余之恋日记

好个‘覆水难收 破镜难圆 失去的再也回不来。’慕倾城的心忽然也沉到海底。他想起一切不堪的往事。

那一声声诘问——为什么你还活着？为什么是你活着？

那差点儿就要奔阎王殿的瞬间——眼睛发黑 难以呼吸 心若死灰。

那迟到的歉意——倾城当年都是我的错 你原谅妈妈。

那并不体谅的劝解——慕倾城你任性得够久了。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有些事情该放下了。比起你哥你要幸福得多 至少你还活着 不是吗？

……

至少你还活着 不是吗？

他想说明什么？他们想说明什么？他们想要他说什么？真是太讽刺了。

那场意外 只是意外而已。他们却硬生生赋予它意义——即使没有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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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间接的表示那是他造成的。那一年他不过十岁 可是他们竟然给他扣上了故意杀人的罪名。他们从没有想过他们那指桑骂槐的态度代表着什么。她们从没有想过一个十岁的孩子 被亲人扣上了杀害亲哥哥的帽子有多恐慌 多自责。尽管那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那一切都不是他的错。

“既然这样 还不如直接把我丢进牢里。”他曾经愤愤不平的对他父亲说。

“但是你哥哥的死并不是你的错 那是意外。”他的父亲这样回答他。

看吧 都知道。他明知道那是意外 可是他依然和她一起伤害了他那么多年。若是别人也许他还可以原谅。

可是他们是他的至亲至爱 他怎么可能不怨不恨？

他如今长大了 他们也老了一点 也许他该像他说的那样成熟一点 放下当年的事。但是这绝无可能！这辈子 只要他活着他就不会原谅他们！

想到这里 慕倾城激动极了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 骨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显得苍白。他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 定了定神。尽管脸色还是煞白 但心稍微平静下里。

他已经很久不去想这些。

如今竟因为余之恋的日记而再次回忆了那痛苦的过去。

本来准备睡觉的他现在睡意全无。

还能怎么办干脆继续看下去。那么厚实的一本 余之恋也真是可以。其实她是个感情丰富的人 只是现在的话 简直不敢恭维 慕倾城很好奇到底在她身上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情 才导致她抛弃了原来的自己 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人之初 性本善。

谁也不是一开始就是现在的样子。即使有那么几分先天因素 但是性情养成其实是个持久的过程。一个人不是真的是他自己变成了自己 而是因为外界的力量不断的促成他改变他终于使他一锤定音 成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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