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季节，外面的雪，浓郁而沉重，气势恢宏，寒风凛冽入刀，几乎割裂了衣袍，深深刺骨。院子里的红梅早已尽放，几树绯红，如滴落在苍白荒凉中鲜血，妖娆妖媚。屋内的炉火烧得很旺，几只红梅插放在花瓶里，淡淡的散发着清香。
这个冬天，比前几年冷多了。
江湖的纷争似乎因为易天教的善意平息下来，朝堂上也因为经历一场血洗恢复了安定，只有黎民百姓才能深切的感触到这一场大雪究竟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许多人将要被冻死，意味着来年收成锐减，意味着明年雪化春洪将会带走更多的人。
我自然想不到那么多，但从凌缙云与易无知间或的交谈中，也多多少少领会点。他和亲信每日关在书房商谈要事，地上只铺着诺大的地图，有山川腹地、河流沙漠，无一不尽。我有时看着他，仿佛觉得从来不认识一般，不见锋芒，却觉得他浑身散发着耀眼的光。
相较于以往，他有意无意的会提一句“生儿子”，近日里也越发频繁。这其实是很自然的事，成亲两年，怀孕生子，顺理成章。我当然一百个不愿意，但这不合时宜的情绪，我渐渐的懂得隐藏，绝不会叫这个人看出来。反正，我一直偷偷服药，应该怀不上。
他不许我再饮酒，也不再教我新的武功，夜里也是极尽缠绵之意，虽然我还是僵硬得很，但他总有法子叫我软下来。一晃两三月过去了，却一直没有动静。
这****像往常一般从月阁回来，趁着我进门的刹那，几朵雪花飘来，点点融在地上，像是温柔的眼泪。我解开斗篷，抖了抖挂在架上，伸手到火炉旁，抬眼便见凌缙云站在窗边，雪被风捧到了他脸上，瞬间化成一滴水珠，仿佛成了雕塑。他在窗边应该站了很久了，听到我开门的声音，背影很明显的一震。
与他生活了近两年，渐渐也懂得他的情绪，一般沉默寡言必定有大事。暴风雨前的宁静，大概说的就是此时。
“这药你服了多久了？”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随即将手中的香囊扔在地上，神色冷然，有难以抑制的怒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似要冻结一切。
我僵硬站着，思维出现短暂空白，血液在一瞬间凝固。
该来的来了，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凌缙云抬着下巴，冷冷的看着我，那样怒不可遏的眼神，如火如荼，他抬脚，一步一步，逼近我。我和他，面对面，四目相对。我却是笑了，漫不经心的挑眉，挑衅的看向凌缙云，“我不想和你生孩子。”
他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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