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就此分离。凌云山附近的山道、沟堑布置了数道防线，就连山道以外可行人的小径全被封死。南坡的悬崖峭壁乃天然屏障，把手的人较少，我们很容易的混进去。这条路常年无人行走，荆棘丛生，很是难走，用了半日的时间才登上绝壁。到后山时已经是深夜，我在房中找到熟睡的芸儿，便低声让青锋去树林里弄些藤蔓，搭在绝壁上，好带芸儿一块下山。
我本打算再去祭拜师父一次，可这天夜晚，刚在山下安营扎寨的凌缙云竟找来这个地方，这真是始料未及的一件事。我躲在暗处，克制自己不能发出一点声音。清凉的月华下，穿着一身暗紫的衣衫，仍是那么身姿翩翩，只是满脸的胡子一如我们初见的模样。
湖面上反射着粼粼的波光，他在孤坟前驻足良久，终是说出第一句话：“双双，我来看你了。”隔了片刻，他淡无表情的神色蓦然松动，眉间隐隐流露一丝温柔，缓声道：“想我了么？我……想你了。”
他还想着我？若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我偶尔会想，他活的好不好，若是好，我必定不舒坦，若是不好，我是否会好受一点？看着他这副模样，内心某处却隐隐传来一阵闷痛……如今我还活在世上，却要躲着他装作人世间再无凤无双，这也算对他的报复吧？
他就这么站在孤坟前，一言不发，一手放在墓碑上，紧闭双眸。
若非凌波前来寻他，不知他会站到什么时候。凌波拽住他的袖子，声音轻哑而哽咽，“哥哥，嫂嫂她……会原谅你的。她那么看重你和孩子，一定希望你开心幸福，你又何必抱着灵位过一辈子呢？”
凌缙云侧过身去，我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表情，却听轻声道：“双双善妒，我不想让她不高兴。”
紧握在袖中的双手轻轻一颤。长长的沉默里，凌波走到墓碑前，道：“嫂嫂，若你真的在天有灵，就托梦给哥哥，你不晓得，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没料到她说话间竟然哭出了声，偌大湖畔传来她蓦然抬高的哭腔，“他这样作践自己，你如何忍心，嫂嫂？”
此后湖畔再无声响，凌缙云离开了，凌波却仍是在墓碑旁低声哭泣。她的抽噎声仿佛近在咫尺：“无双，我并不想为我哥哥辩解什么，他的确辜负了你。打下幽州后他绝口未提你，连我都骂他负心薄情，可他……却在你死后整个人都变了！短短五年，以十万军力拿下陈国半壁江山，我原以为他只是野心作祟，后来才得知他对你许下承诺，要为你满门复仇！你一定不晓得，庆阳坡六万陈军，俘虏上万众，最后一兵一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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