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扶玉提起山红，沈相如到是有几分兴趣。她坐到桌前，一边喝着下人刚端上来的粥一边问扶玉：“说说，为什么会因为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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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玉半低着头分析起来：“今日晨起时，奴婢看到山红姐姐一直站在大少爷房门外，直到大少爷起身马上就进去侍候，然后跟着大少爷里里外外忙活着，几乎寸步不离。昨日跟奴婢一起来的两名小厮一个都靠不得前，急得直跺脚。山红姐姐说，她跟着大少爷是小姐您安排的，就冲着小姐您的这份信任，她也得把大少爷服侍周全。大少爷出门前，奴婢瞅着他本不想带着山红姐姐的，山红姐姐却说因为要给夫人和小姐添物件儿，女孩子懂得更多些，这才让大少爷不好拒绝。两个小厮也想跟着，山红姐姐没让，说这边也缺人手，便将人留下了，只她一人跟着大少爷出府。”
沈相如满意地点点头，称赞扶玉说：“昨日我见你用袖子去帮我们抹凳子上的灰尘，就知定是个细心的姑娘，果然我没看错。”
“扶玉多谢小姐夸赞。”她面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变化，像是有一点点开心，也被尽可能地压制下去。而后又道：“奴婢瞅着山红姐姐看大少爷时的眼神不大对劲，里面夹着的仰慕多了些，不太好。奴婢才来不到一日就看出这些，想来小姐心里肯定也是早就有了数的，奴婢还是多言了。”
“不碍，是我让你说的。”沈相如放下手里盛着养奶的碗，不太好喝。“下次如果一定要给我喝这种东西，记得碾碎几颗杏仁儿扔里面，能去去膻味。既然你也看出那山红跟咱们这小院儿不太对路子，那我也就不瞒的，她从前是老太太跟前的人，还是个一等丫鬟。或许到咱们这院儿里来有她自己的目的吧，总之你记着，那并不是我们的人。”
扶玉点点头，“奴婢都记住了。小姐，扶圆今早说她好像不怎么咳了，以前在人伢子那里每晚都要咳醒几次，昨儿她说都没醒，一觉睡到天亮。她不敢出门，怕带出病气，隔着窗子让奴婢替她谢谢小姐给的神药。奴婢这就替扶圆给小姐磕头——”说着话就要下跪。
沈相如虚扶了她一把，再次强调：“我不是那种很会端架子的主子，我把你们带回身边来，也并不是光指望你们侍候我的起居。主仆不过一个名份而已，实际上，我们就算称不得姐妹至少也该是伙伴。你们为我做事，我付给你们银子，你们做得多些，我就付得再多些，简简单单的道理。当然我也希望培养心腹，但心腹是建立在真心相交的基础上，而不是靠这些跪来跪去的虚礼。你们心里敬着我就行，往后这种下跪的事，能不做就不要做了，屈屈膝行个礼就好，我看着也舒服。”
扶玉点点头，说了声：“奴婢记得了。”她头回遇到这样的主子，有些吃惊，心里却莫名地舒畅起来。那些在辗转售卖的过程中所遭遇到的委屈一扫即空，又重新看到了生的希望。
沈相如喝完最后一口清粥，站起身，就准备到外头走走，这时，就见桃子匆匆推门进来，一脸不服不忿地道：“小姐！前院儿又整幺蛾子了！说什么丢了重要的东西，让府上所有院儿里的主子都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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