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胆大

韩子桢不知为何皇上会突然与她说这些陈年旧事，但是此刻，他的心一定相当柔软。她考虑再三，不动声色缓缓道，“我娘亲也去世很早，她不过才三十多岁而已，就离开我们姐妹了。否则，她一定也能帮陛下缓解痛苦。”

皇上仍旧闭着眼，并没有在意，随口问道，“你母亲如何这么早过世？”

韩子桢顿了顿，继续用平缓的语调道，“殿下回宫之时，曾招人暗杀，娘亲就是在那时候被谋害。”

此话一出，硕大的寝宫突然死寂下来。

韩子桢漫不经心的收回手，又道，“陛下确实病得很重，若是有机会能看看陛下的药方就好了，似乎药方让人很难捉摸…”

皇上突然微张眼睛看着她，声音陡然凌厉，“你胆子好大！”

韩子桢心里咯噔一声，仍旧面不改色，不紧不慢道，“陛下息怒，子桢是知道陛下现在已经不理政事，才与陛下说这些伤心的往事，子桢仅仅是把陛下当作一个倾诉的对象而已…并没有想要陛下为家母伸冤的意思。”

皇上紧紧的盯着她，眼神像鹰一样犀利，但是随着她的镇定自若，他的神情也缓和下来，只是道，“韩子桢，你是一个灵透聪慧的姑娘，我第一眼见你就在你身上能看到友人的影子，所以才把这只笙送给你。可是做人不要太聪明，更不要聪明过头，若是惹了事，以士偐现在的能力，怕也是没法保护你…”

韩子桢背后已经出了冷汗，故作镇定的微笑：“陛下不用担心，子桢现在仅仅是能苟延残喘活下去就满足，怎么还敢在皇宫里搅起风声。”

皇上的神情恢复如常，又闭上眼。

她退下，行礼，道：“今日已经为陛下吹过笙，子桢该告退了。”

“你退下吧。”皇上看着她要出门，突然又加了一句，“明天还是这个时辰过来。”

“是。”

她回身，反手带上门，眼前突兀的出现一个女人端庄的脸。

是皇后。

皇后显然年纪不轻，一眼就看到她的眼角有鱼尾纹，但是妆容相当的精致，身段也是恰到好处的丰盈，华贵大气的紫色宫服，一双很是慈爱的眼睛，眉眼让人看了相当舒服。韩子桢欠身，毕恭毕敬道，“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温柔的对她笑，言辞里全是对夫君的关爱，“子桢姑娘，陛下听了你的笙音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韩子桢调皮的一笑，“陛下说很是喜欢，让子桢明天还来。”

皇后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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