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一个满心只有仇恨的徒徒，她也收不起。
华裳纤长玉指轻拖着下巴，慵懒地倚靠着桌子，“而且我自己都才疏学浅，没打算收徒。你若当真想留在我身边，我这里倒是还缺个端茶倒水的侍女。”
闻言，柳飞花浑身一个哆嗦，脸色惨白。她从前好歹也是富家小姐，难道还要给人端茶倒水做丫鬟才做的活儿吗？！
“柳小姐身份尊贵，十衣自认请不了您这尊大佛，待换上干净衣服后，便离开这里吧。看诊费、医药费，我也不找您要了。”华裳轻甩水袖，提着一边的裙裾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到底是富家小姐，哪怕被驱逐出来还是有小姐的脾气。清婉、秀娘、桃夭做事华裳十分放心，她也不愿意就这样硬塞进个小姐脾气的丫鬟在她们中间。那样大家都会难堪。
好在她已经仁至义尽了，柳飞花今后会怎样与她无关。
秀娘看华裳到处救人，一直以为她的心血都是热的，其实不然，华裳的冷漠是透进骨子里的。做事全凭心情，随性到了极致。
华裳的身影逐渐远去，柳飞花一下愣住了，半伸出手犹豫着要不要拦住她，可是拦下了能怎样呢？总不至于上去和十衣馆主说愿意做她的侍女吧？
但是如果离开了这里……她还能去哪呢？
柳飞花换好干净的衣服后，华裳便让清婉请她离开。
出门时雨还在下，清婉便送了一把油纸伞给她。
接过伞，柳飞花迷茫地踏出医馆大门，站在街头是真正觉得自己无处可去了。
肚子里传来阵阵“咕噜咕噜”声，柳飞花摸了摸干瘪的小肚子，看向一旁的包子铺。
一笼笼的包子冒着腾腾热气被送往客人的餐桌上。
掏了掏衣兜一个铜钱也没有………
“姐姐，您很想吃东西吧？”
身后陡然传来一个让她恨之入骨熟悉的声音，柳飞花回身，便看见被一群奴仆簇拥着的律釉，冲她高贵的说着话。
“你来干什么！”柳飞花眼底有几分恨意，下意识退了一步和律釉拉开距离。
律釉柔弱一笑，靠近柳飞花忽而阴险变脸道：“姐姐离开时口口声声说会来找律釉报仇，律釉左等右等不见姐姐过来，便自己来寻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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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撩了撩耳发，律釉低声道：“被亲生父母不信任的滋味不好受吧？我也没想到，他们已经厌恶你到了这种地步呢……别说听不听你的解释，我就添油加醋了那么几句，爹爹啊都恨不得要了你的命！”
“律釉！”柳飞花紧握手中的油纸伞柄，恨意渐浓。
“哈哈哈，我来呢，是为了防止大火烧不尽的野草，春风吹又生了。是来将你斩草除根的！”
律釉抚了抚自己的发髻几下，微微扬手，身后的奴仆便上前架住手无寸铁的柳飞花拽着她走进小巷里。
“律釉，你不得好死！！”柳飞花艰难挣扎，奈何人太多，她的力量在这群人里，微弱的如同落单的蝼蚁一般。
“动手！弄不死她的话，我要你们的命！”律釉脸色微变，指挥着新聘的一众家奴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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