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雒妃行了数十里,她忽觉不对。
哪知,漆黑的来路蓦地就响起哒哒马蹄声,在寂静的雨夜中传出去很远。
首阳面色一变,她回头面有惊惧地看向来路,果然不多时,一骑轻骑就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她眼尖,自然看出马背身穿银灰软甲的人正是驸马秦寿无疑!
她心有庆幸,又觉紧张,连手心冒出了汗亦不可知。
此刻,一行人却是不便再走了,只得等着秦寿近前,首阳却是打定主意,怎么也要为公主拖延一些时间。
不多时,秦寿近前,他长枪一撩,见着车里的人不是雒妃,那烟色凤眼当即黑沉阴郁,“雒妃呢?”
首阳只与秦寿对视了一眼,她便忍不住错开眼,背心瞬间就被冷汗沁湿,夜风一吹,她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雒妃呢?”秦寿又问了声,手中九曲长枪一旋,轰地插入地下,杀气冲天。
首阳一惊,差点没从车里摔下来,她咽了咽口水道,“公主早先行一步,如今怕是都要出容州地界了!”
秦寿并不信她,可也不能对雒妃的人如何。
他冷笑一声,气沉丹田,朗声道,“息宓,十年夫妻,不管生或死,如今一切才开始,你能逃到哪里去呢?”
这声震耳发聩,将纷飞细雨也震荡开来,官道两旁激起簌簌惊鸟,不过才走了一里不到的雒妃倏地顿脚。
“公主,怎的了?”鸣蜩关切问道。
所有人都朝雒妃看过来,她凝神侧耳,迟疑问道,“你们可曾听到了驸马的声音?”
季夏惊疑不定的四下张望,所见并无异常,遂笑道,“公主,你是……”
“息宓,十年夫妻,不管生或死,如今一切才开始,你能逃到哪里去呢?”
季夏一句话未完,隐隐约约但却无比清晰的果真传来了秦寿的声音,那声音犹如金石相击,直蹿云霄,在雨夜里传去很远。
雒妃面色发白,小脸映衬在斗篷帽檐里,唯有那双桃花眼晶亮非常。
一行人,安静无声,连喘气都放轻了动作。
“息宓,十年夫妻,不管生或死,如今一切才开始,你能逃到哪里去呢?”
当这句话再次响起的时候,雒妃头晕目眩,差点没一头从马背上栽下来。
十年夫妻,十年夫妻……
她拉着缰绳的手止不住地发起抖来,巨大的恐慌从天而降,将她整个人罩住,她又像是回到了秦寿亲手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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