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般朦胧的背景，顾程穿着白色的短T，黑色的家居裤从里走出。他一边低着头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不慌不忙走到晾衣架旁去换拖鞋。
背景音是电视转播的球赛，解说员激动万分的话语声淹没在窗外大雨制造的静谧氛围里。徐度妍坐在床上没有出声，看着顾程擦头发，看着顾程瞥了瞥电视节目，看着顾程转过头——四目相对。
一瞬间，电视转播声，窗外的大雨声全都听不见了。
但顾程下一秒就移开了视线，将手上的毛巾挂好：“你今晚睡这？
这么平静吗？
徐度妍轻声嗯了一声：“我想和你睡。
顾程点点头示意了解，乌黑的发尾已经半干，他将床头灯打开，便从床另一侧上来。
“我...
“看球赛吗？
顾程这样问着，一双好看的眼睛专注地盯在电视比赛上，比起徐度妍，他要淡定得太多。
“嗯，一起看。
后来两个人倒真的躺在一起看球赛，徐度妍一颗七上八下的心也渐渐平稳起来。一年前的夏天，也是这样跟着他翻过校园的墙头去看世界杯比赛。那时候也不乏起哄声，她红着脸摆手说‘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后来不知不觉睡着了，在睡梦中还能听见他压低着声音呵斥身边激动的人，让他们小声一些。
转眼间，他们又一起看球赛，现在她倒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女朋友。
世事变化真是太有趣了。
徐度妍看着顾程认真专注的侧脸，暗暗发笑。
是谁说过，少年时候你喜欢的那个人有着一张最好看的侧脸。
可是在以往，她并没有像那些暗恋者一样那么眷恋地偷看过喜欢的人的侧脸。因为每一次她转头，都能对上他的眼神。也许是此刻她的眼神太过炽烈，顾程的右耳也慢慢攀上红色。他的声线一贯好听，带着独有的四平八稳：“好看吗？
“嗯，很帅。
“不想看球的话，不如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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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度妍摇头，微微支起了身子。明天早上九点多他们就要离开鼓浪屿，在机场的时候他们会再度分离。房间里整齐地摆放着行李箱，提醒着时间的残酷。
顾程握着遥控器的那只手，手背上还有猩红点点，在白皙的皮肤上张牙舞爪地盘踞着。
他们在世人眼里最不该在一起的时候选择在一起，她的大部分时间都分给了曲一线王后雄五三试卷，能陪陪他的时间不过寥寥。后来他去欧洲，想他的时候也只能靠**通话去看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她想，即便经历过了很多事，让她确信眼前这个优秀的少年是真的喜欢她。那么今天的事，无疑是让她确信这个少年有多爱她，才能够把护她当做本能。
那么，她有多爱他呢？
徐度妍不知道她能不能够爱他逾越生命，却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一点也不想和他分离。
她侧头迅速覆上他的嘴，双手撑在床侧，乌黑的长发垂落铺散。耳畔是恼人的英文解说声，她一句也听不懂。眼睛里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在绯红的脸颊上留下一道晶莹的长线。唇畔是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息，还有陌生的激烈。
她不该这么撩拨他的，那时候徐度妍这么想。
可一只手却是从身侧慢慢抚上他的胳膊，他的肩膀，然后慢慢捂住他的眼睛。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腕，带着他掀起她的睡衣下摆，慢慢往上，直到覆上胸前。
她感觉到手下眼皮的跳动，还有胸前那只手的僵硬。
“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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