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如放下恩怨，试着平和的相处。”薛嫣说，“路还很长，老朋友却不多了。”
王秀去后头的马车上拿炭回来，正遇到薛嫣和婵娟。
所谓的老朋友，王秀是其中一个。
他笑着上前打招呼，薛嫣像没看见一样匆匆回了自己的帐子，过了一会儿，婵娟又出来请他进去。
他心里一喜，正巧炭已经烧好了，于是端着炭盆小跑着就进去了。
帐内灯火通明，薛嫣跪坐在榻上，周身都裹在黑色的狐裘中，只露出一张被烛火映红的脸。
“表姑娘冻着了吧？娟儿当差就是不仔细。”他把炭盆往薛嫣脚边放好，又递了婵娟一个责备的眼神。
“哼。”婵娟转身就走。
“喂，站住，说不得你了啊……”王秀伸长了脖子，马上换了副嘴脸，眼光一直追随着婵娟，“哎，娟儿我错了，你别走呀！”
“我叫她走的，”薛嫣摆摆手让王秀不要大声，“你来，我有话问你。”
“什么？他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谁信啊！”王秀怒喊出声，“他可是他们的头儿！臭不要脸！我呸，呸呸呸呸！”
——转述之前，薛嫣已料到王秀是这个反应。
当年鬼哭岭的凶案，知道真相的人讳莫如深，了解内情的人三缄其口，王秀能知道多少，取决于张让让他知道多少。
看样子，他是刚刚才知道，原来乌雅也深深卷入其中——而且，他是不信的。
“一开始，我也不信。”薛嫣摇了下头，“可是，真相就是如此。”
王秀不以为然，甚至在揣摩了薛嫣的态度之后仍然要提出自己的反对：“把脏水都泼到个婢女身上算什么本事，这没脸没皮的，也就那个谁做得出来。”
他气冲冲的，很快又说：“他说什么表姑娘你都信啊？”
元朗从前曾提到，安定王府里，主上对北奴尚且心存怜悯，多有宽待，侍女仆妇们却总是疾言厉色，变本加厉。
薛嫣心中并不曾把王秀类比于元朗口中的恶仆，但他对那个北奴的嫌恶是摆在明面上的，即使对方身份今非昔比，他也丝毫没有口下留情。
“就是怕信错了人，才来问你。”薛嫣没有追究王秀的言语冒犯，她有些疲乏，抬手支起了额头，“你也觉得我很蠢，对吧？”
“我可没这么说。”王秀咕哝了两声，意识到自己语气的不当，瘪瘪嘴不说话了。
薛嫣轻轻笑：“我想问你，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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