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妈原来是出去买菜，做了晚饭，端端却有些食不下咽，也不知是因为中午吃得太饱，还是心中有事，晚上翻来覆去睡不安稳，恍惚间还和兰生在一处，兰生倚窗而立，风拂着衣袂，愈觉风流蕴藉，她慢慢走近了去拉他的手，那人转过脸来，却哪里是兰生，竟赫然变成了尚云鹏。
尚云鹏揽着她的肩膀，逼她唱戏给他听，她发怒，说我一个名门小姐，难道是让你当粉头取乐的吗？尚云鹏便冷笑，好一个名门小姐，可惜做出来的事情，辜负了你那端端正正的好名头儿。
端端一激泠，便醒了过来。
第二天只觉鼻塞喉堵，果然着了凉，躺在床上起不来身，兰生来看她，她也不见，胡妈心里嘀咕，前几天还好好的，不知道这位夏老板怎么惹着小姐了，只好到客厅跟兰生解释，说小姐睡着了。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兰生也有些明白，但仍然每天照常来探视问病，他并不进端端的卧房，只在客厅和胡妈说几句话，稍坐片刻便走了。
渐渐端端也觉不过意，病好了以后，胡妈请假回乡下，兰生再来时，端端就如从前一般相待，谈谈今天串什么戏，最近编了几个新腔。兰生临走时，回头问：“那个红枣黄芪水，你喝了觉得怎样？”
端端奇道：“什么红枣黄芪水？”
他低着头，顿一顿，“最近别人教我的一个护嗓润肺的方子，用黄芪和红枣泡水，再加一点陈皮，补气益血，最适合脾胃虚寒的人冬天喝。我跟胡妈提过，请她等你感冒好了，泡给你喝。”
端端笑说：“这个简单，我自己也能泡。”
他轻轻哦了一声，便走了。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端端想去继六太太那里，托她打听一下，这些天关在屋子里，固然是因为生病，更是为了躲尚云鹏，不想刚出门口就看见兰生，他抱着一把砂壶站在那里，风刮着他的围巾不住向肩上打，全不似梦中倜傥，却别是一种沉静。
他看见端端，踏上一步，“你要出去么？”
端端怔了一下，“找我么，你怎么不敲门？”
兰生白皙的脸上微泛红晕，低声道：“早上新泡的一壶红枣水，就想给你送过来，到了才觉太早，又怕吵醒你，还好现在没有凉。”
端端心口啵了一声，好像有什么地方撞破了，抬头看他，他却仍是那般温煦煦笑着。
两人进了客厅，端端拿出杯子，倒了一杯红枣黄芪水，慢慢啜着，嗯了一声，“挺好喝的。”
兰生微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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