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系统的炼钢厂撤销过后，全体参加炼钢的人都奉命回原单位工作。马厅长原想炼钢结束后，调周之辉到厅里来的事，再也没有人提起。
喝过庆功酒的第二天，周之辉搭省医院接人的顺风车，到了西华医院生活区的后门，她提着行李进了这道小门，小门里面，正是医院单身宿舍区。她上楼打开自己和伍明荃住的那间寢室门，伍明荃也刚下班回来，她双手接过周之辉手中的行李，眼睛不眨地看着周之辉又黑又瘦的样子，脸上显出惊诧的表情，大声说：“怎么瘦成这样子，我都快要认不出你来，好像从战场回来一样。”
周之辉一脸疲惫，她调侃说：“不但是从战场上回来，还是个打了败仗的兵！”
伍明荃帮周之辉铺床，她边铺边和她说话：“之辉呀，你知道不你对大炼钢铁发的牢骚话，己经传到我的耳朵里了。”
周之辉把包里的生活用品拿出来，放到原来的位置上，她听伍明荃这样说，说话声又就提高了些，她说：“当然有牢骚啊！大炼钢铁，大家拼命地干，我还差点搭上一条命，炼出来的都是废品，你说气不气人！况且我们不是炼钢工人，我们是医务工作者，怎么会叫我们去炼钢！”
伍明荃担忧地说：“佟青和立天说的话，还没有你说得尖锐都遭了，你还是少说为妙！”
周之辉知道伍明荃的脾气，她说：“你遇到这种情况，说不定说的话比我更难听！”
“是啊！”伍明荃转过身对周之辉说“这段时间我也憋了一肚子话，找不到人发出来！”
周之辉说话声更高了：“我憋不住啊，我不把这些牢骚发出来心里不痛快！我看这样搞下去，今后怎么得了！”
伍明荃附和说：“我也憋不住，这下好了，你回来后，有话你我两个说，把牢骚话发完！”
这天晚上，两个人都找到倾诉对象，把这段时间闷在心里的话，全部吐出来，一直说到两个人的瞌睡来了。
周之辉回医院上班不久，有人揭发她在大炼钢铁时，滿腹牢骚，反对□□，还对农村水稻放高产卫星表示怀疑，这是反*对中央提出的三面红旗，大放右*倾言论，是彻头彻尾的右*倾分子。
这天，西华医院召开全院职工大会，对周之辉这个右*倾分子进行批判。
批判大会的会场，设在医院大礼堂。舞台作为主席台，上方悬挂白底黑字橫幅，上面的大字是：批判右*倾机会主义大会。主席台一侧铺有白布的长桌后面，坐着才调来不久的医院党委书记兼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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