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礼臻离开后,美院院长立刻给林玉打了电话,委婉地吐了一番苦水,林玉在得知自家儿子最终还是接下了这差事之后,心情非常好,笑盈盈听他说了将近十分钟,才找了个借口挂断电话。
她知道傅礼臻的脾气,直到第二天才给他打电话,可惜显然她给的缓冲时间还不够长,不断重拨了二十多遍,也依然没人接听。
林玉“啪”地一声把话筒扣回去,拧眉头骂了一句“死小子”。
她这里不过几个电话的事情,而傅礼臻的画室却已经毁的差不多了。
除了他平常活动的小角落,其他地方一片狼藉,各色颜料泼得到处都是,长长的一道红横在最中间,将偌大的画室割裂成两个部分,触目惊心。
他发脾气的时候喜欢折腾颜料,在纸上干涂,或者用画笔挑着一点一点泼画室,还很有耐心地调颜色,光从他慢悠悠的动作根本看不出来他这样是在发泄。
他独特的发泄方式,只有朝夕相处的人才知道。
容悄伸出手指点点地面上空着的一小片区域:“这里没填上呢,用蓝色的好不好,藏蓝。”
傅礼臻挪到另一边,小心地抖落笔尖桃粉色的颜料。
他拒绝的态度很明显,容悄只好放弃了,努力把自己的视线从那片空缺上移开。她飘到卧室看了下大闹钟上的时间,时针位于三四之间,分针刚过数字六。
现在是第二天下午三点三十一分。
这代表着傅礼臻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将近三十个小时了。
容悄回到画室,傅礼臻弯着腰低着头,眼底有浓重的阴影。
他的手底下铺了一道小小的彩虹,两端生在杂乱无章的色彩里,竟也有几分意思。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手里的画笔就是他造物的神杖。在作画的时候,他是无所不能的。
过了今年的十二月十六号,离他三十岁生辰就只有一年了。
容悄冲过去趴在他肩头大喊:“该吃东西休息啦——”
她这样大声,傅礼臻一颤,耳朵差点聋掉。
他愤怒扭头:“你为什么还不走!”
他转过来的位置刚刚好,容悄甚至都要以为他能看到自己了。她伸手“摸”了一下对方黑沉沉的眼睛,而后掩唇咯咯笑了,说:“我不能走。”
“我不需要你。”
两句话之间的间隔不超过两秒,傅礼臻说这话是毫不犹豫的。
他生气了。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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