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神采飞扬,目光狡黠,笑得明亮张扬的淮王妃,和眼前这个周身笼罩着一股浓厚冷冽的死气,就连眼睛都是死气沉沉的人差得太远了。
昭之动了动手,压在身侧的箱子上,身体往前倾,毫不在意脖子上银光闪闪的凶器,钱瑞连忙把连弩往后缩。
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才看到外面的天都亮了,她将手里多的那根金条扔回箱子,金条发出清脆好听的声音。然后淡淡扫了一眼钱瑞,抬脚往外头走,步子迈得极慢,每抬一次脚都仿佛快要摔跤了,又被她缓缓稳住,坐了一整夜腿早就麻了。
钱瑞战战兢兢跟在她身后,时不时伸出手想搀扶她一把,最终还是不敢触碰她。
明媚的阳光照在昭之的脸上,她心里涌现的黑暗却犹如附骨之疽,沉沉叠叠的笼罩着她。
钱瑞和等在外面的小厮,看到她,只觉得还是死气沉沉,像是个不惧阳光的幽灵。
出了钱庄,朱雀大街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街面上仍旧是一片繁华,车马如流,繁花似锦。
时间缓缓流逝,春去秋来,生老病死,王朝更替,斗转星移,总有一群人,总有一些梦,显得渺小又可笑。世人,约摸只是一个个渺小的见证者罢了。
无论怎样窥探,改变,缔造,终究要回归到这一片繁花似锦中去。
钱瑞亦步亦趋的跟在昭之身后,悄声道,“王妃,要我送您回王府吗。”
昭之置若罔闻,迈出逐渐沉稳的步伐,一点点走到人群中去,小红马嗅着她的气息,远远的跟在她身后,很快变成一个小点。
钱瑞回店写了字条,用飞鸽传递出去。
***
京兆府尹一片素缟,凄厉的哭声隔绝了灿烂的阳光,这次招待昭之的是京兆少尹。
“您说的是阿腾吧,他那日和柳大人出门以后,就再没回来了。”
昭之站起身,点了点头,将金条放回衣襟往外走去。
她早该想到的,所有相关的人,要么死了,要么像绿杞一样失踪了。
不,还有阿宁。
想着,她狂奔起来,扬起一阵阴风,不明其意的京兆少尹盯着她的背影,才一会儿,又被下人叫走了,忙忙碌碌的工作上一堆事,还有柳邕的后事,一转眼,他又把这个带着金条上门的怪人给忘的干净了。
小红马到迎月阁的时候,跑得气喘吁吁的,昭之头皮一点点发紧,只希望不要来迟,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就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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