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前辈,”靳扬勉强稳着心神,并未刻意避开夏阳平的目光,“晚辈虽未得身受其教,但宗仰前辈已久。”医道择师多需慎重,不仅医术,师者的人品、修养、性情,乃至为人处世,都需要细细考量,靳扬虽非承袭夏阳平门下,但梁成济都开口赞许过的人,他自然是心悦诚服的。

“哦,私淑弟子。”夏阳平笑着点了点头。这般解释任是谁听了,都不会信的,他也不是较真的人,只觉得这学生颇有性格,比之梁成济的沉稳严苛,倒是更对他的路子。

自来,看了前贤哲人著书,抑或拜了其门下弟子,转承教化,惊叹之下多做效仿弘扬,自称弟子的,多言私淑于其人。虽曰弟子,可能终生也未曾见过一次面,提点过一句话。但即便如此,谈及“私淑于夏阳平”,若非承续了几丝夏家流派的意蕴,说出来难免托大。

靳扬自知这解释太过牵强,但其间的种种缘故也委实不足为外人细道,便艰难地笑了笑,干脆摊白了身份任其推测:“靳扬本意绝非自抬身价,此番若有冒犯之处,烦请夏前辈见谅。”

所谓“恶事行千里”,靳扬于梁成济门下苦学多年,都未曾真正闻名一方,倒是六年前“鸿景堂藏红花作假案”案发后,瞬间闹得医界人尽皆知。靳扬自认,做了便是做了,怎样都是做了,做了便是要承担结果的,没必要再去遮遮掩掩,故而多年来再潦倒,他也未曾刻意改名换姓。然而对着医界名家,这般报上名讳,他毕竟是有些难堪的。

此言既出,夏阳平明显的意料之外,但一瞬的神色逝得很快,再入目时依旧是那个风轻云淡、宠辱不惊的京师名家:“靳扬啊,难怪了……”夏阳平失笑地摇了摇头,就像他口中念着的,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名字,“从医,运气很重要。你呀,便是一朝摊上了事,运气不好,否则按理也算不得什么。不说心术不正的,追名逐利的,便是比你做得过分的,也是举天下大有人在。倒是日后,还打算从医吗?”

靳扬怔在那里,第一次目睹自己手上再洗不掉的鲜血,被这样轻描淡写地略去。六年匆匆而逝,他从没妄想过,有朝一日还会有人这样简单地问他一句——“日后,还打算从医吗”。

他与夏阳平之间,横隔了几十年的阅历,悬差的层面,悬差的心境,完全像是在两个世界里看事情。如今他再多再难的跨不过,在夏阳平看来,怕都只是寻常。

“哪个医家敢说自己此生没有任何过失?”夏阳平也是从他这个年纪过来的,自然也懂他的心思:“别说过失了,我初学医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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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景堂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快小说只为原作者谭江江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谭江江并收藏鸿景堂最新章节第20章 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