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澄停下来，问我：“为什么跟着我？”
“没有地方去。”
“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可碧波楼已经烧了。”
他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回你做白狐时的地方。”
“可我现在是个人啊。”
他无奈地看着我：“你要出家吗？”
“啊？”
“算了。”
“我可以出家。但我能不能先报个仇？”我赶忙解释。
“报仇？”
“我要为杜十娘报仇！妖害人你便捉妖，那么人害人谁来管？”
他不作声。
“李甲和孙富算不算害死杜十娘的凶手？好好一个美人，就这样香消玉殒，却没有人为她讨公道！”虽然十娘已经离开，但我还是能在安静的时刻，感受到她对爱情的渴望和无止境的悲伤。
“万般皆虚妄，唯有孽随身。你无法升仙，也入不了佛道。”他叹口气。
“我不明白，为什么仙，佛都要做到无念。爱恨情仇，若不能体会，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你不是说过，心无所依，便有恃无恐吗？若心念动，何来无所依？”他反问。
这不是我对春熙说过的话吗？
“因怕真心错付才许愿心无所依。如果两情相悦磐石不移，谁不想有所依靠？这天下万物，有几个喜欢孤独？”
我本不懂人间情爱，可这几日，十娘心底的爱恨如滔滔江水泛滥。我很疑惑，究竟是我附了她的身，还是她侵入了我的心。我似乎对爱有了懵懂又深刻的感受，却又无法形容。
帝澄的眼神黯淡下来：“我知道了，这是你的劫。你走吧。”
我不明白他说的话，但和他一番辩论后更坚定我为十娘报仇的决心。
“后会无期。”他扔给我杀春熙用的那柄短剑，径自离开。
我捡起，藏于袖中。
带上面纱，返回城中，我当了那颗夜明珠，这是我仅存的珍贵之物。之后，我租了一间宅子，雇了几个丫鬟家丁，在宅子的大门题上“以文会友”四个大字。
几日后，城中人尽皆知，“杜宅”中有位蒙面美女以文会友。文人雅士莫不蠢蠢欲动，宅子外门庭若市，风头日盛可谓一时无两。
我只好日限十人，以文章为信，选拔会见。
为什么？哼哼，我不信那李甲不上门！
五日后，我在诸多信件中看到了李甲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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