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人堪堪走了小半个时辰才走到隔壁村儿村口的大河沟边上。
大河沟上边有一圈黄土房子,墙上镶了两扇歪歪斜斜的破木门,从门缝里可以看见院子里有一排药罐子架在炉子上。
王氏上前拍门,门内一阵汪汪狗叫声,随即有个男人的声音飘出来:“谁呀?!”
“贺大夫,隔壁村儿的张屠夫!”
“张屠夫?!”
不过几息,歪歪斜斜的破木门打开,露出个六十来岁的白胡子老人,老人矮小敦实,头上半秃,面色红润,穿了件麻色长衫子,绿豆眼儿瞅着张屠夫:“哟,张屠夫,怎么了?”
张屠夫把张宝山扯到跟前推向贺光脚:“我儿子被人打得流鼻血,他闹着疼,你给看看。”
贺光脚抬手捧张宝山脸,看他鼻子下还有些干涸的血迹,伸着胖胖的手指抠了抠:“痛不痛?”
张宝山本来没有多痛,被他这抠了两下痛得直皱眉点头:“痛,好痛!”
王氏抿着唇望了张宝珠一眼,还想说张宝山装得还真像!张宝珠则皱了皱眉,对贺光脚生出了一点儿不信任!
贺光脚听张宝山说痛,赶紧牵着张宝山进院子,走了两步,张宝珠忽看见贺光脚脚下只穿了双三面透风的草鞋,张宝枝在一边儿看着了,捂着嘴笑,张宝珠就捏了张宝枝一把,张宝枝便不敢再笑。
院子里一股苦涩的焦味,像是从那几个敞口的罐子里传出来的,而拴在墙角的大黄狗正抬着前腿妄想扑向他们。
王氏捂着鼻子问了句:“贺大夫,你这院子里是什么味儿啊!”
贺光脚一脸了不起的笑容,指着院子里的那一排罐子:“我熬的膏药,包治百病!”
原来贺光脚早年就是个卖药郎,熬了膏药走街串巷卖膏药来糊口,后来攒了点儿钱在药铺子里跟着大夫学了两年,多认了几味药,会开几张治风寒的方子,就开始打起了歪主意,在药店里就偷偷摸摸接生意装自己腰包。可惜好景不长,很快就被老板发现,老板将他轰了出来,不让他再跟着做学徒,镇上的几家药铺都知道他这个人品不行,也都不敢收他。万般无奈之下,贺光脚只好仗着自己那半吊子的医术给人治病,但他除了会治个风寒也没什么本事了,因而面子上给人诊脉抓药,实际上还是干着“贴膏药”的老本行。
许是他膏药熬得确实不错,价钱也便宜,还混出了些名堂,两个村儿的人谁有个病痛的都来找他,无论病痛大小,随便拿点儿药,贴一剂膏药算完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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