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萍始生,呜鸠拂其羽,戴任降于桑。

太阳连头都还没露出来,几乎整条街都在酣睡,夜里躁动不安、堆满浮华的街道,此时在鸟鸣声里格外宁静。

晏轻坐进刚刚招来的的士里,打了个哈欠,对后视镜里正看着他的司机说:“万寿陵园。”然后把头往后一靠,闭目养神。

四十五分钟后。

晏轻沿着陵园里的山拾级而上,最终停在山顶一处格外偏僻的墓碑前。那墓碑前有一层薄薄的灰,摆放着一束早就干枯的花,显见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碑上的照片是一个五十岁左右,形容刮瘦、面相尖刻的男人。即使是在照片里,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似乎下一刻就要对着镜头后面的人破口大骂。

晏轻伸手把照片上的灰擦了擦,又蹲下身来,挪开了已经同样落满灰尘、枯萎许久的花。然后从背包里掏出来一个酒瓶和两个杯子,他把杯子摆在墓碑前的地上,打开酒瓶,倒了满满两杯。

蜜色的酒倒映着瘦削青年的脸,散发出醇厚而凛冽的香。

“老头子,我来看你了。”

“不知道你在下面过得怎么样?不过照你那尿性,难怪一辈子找不着老婆。估计如今也是尖酸刻薄的一张破嘴不饶人。让你当时给自己拍个慈祥和蔼点儿的照片,现在看着也不会这么膈应人。”

晏轻仰头喝了一杯酒,把另一杯倾在了墓碑前,“这是三寒集市的老李上次去旅游给带的绍兴黄酒。不贵,贵的你也不喜欢喝。你给留的破店什么时候生意才能好起来?”

晏轻蹲得有些久,索性靠着墓碑坐了下来,他闭上眼睛,喉咙里似乎隐约滚出来一声微弱的叹息。

因为不是节假日,又是大早上,陵园里的这片山上只有晏轻一个人来祭扫,显得格外冷清。

晏轻盘腿坐在地上,又倒了两杯酒,敬完墓碑的主人,自己再喝了一杯。

“你老是说我不该开眼,没有半点好处。你嘴贱缺德,我命中克爹。这双眼,有它或许短命,不过没它的话,我可能早就活不下去了……”

太阳渐渐升高,掀起新一天的躁动和炙热。从晏轻的角度向下看去,陵区里小小一片山丘抱水,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人生后花园,上面写了墓志铭的屈指可数,标价数万一平,爱买不买。

所有时间都在独自絮絮叨叨、烂磨嘴皮,也不知道究竟说给谁听,一瓶酒慢慢被晏轻一杯杯喝得见了底。

最后他站起身来,仔仔细细把碑身上的灰尘擦去,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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