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
蒋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病房里开着灯，光线充足，他一抬眸看到边上滴答滴答的吊瓶，刚回过神来，听到轻微的呼吸声。
他转头扫视一眼病房，看见叶皊正躺在他旁边的一张临时添加的病床上睡觉，许是睡梦中有些不太好的事，她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锁。
这傻丫头，睡着了也还是在担心他吧。
蒋蕴就这样侧头看着叶皊的睡颜，内心一片柔软，只是这般看着她都觉得心满意足。
他勾起一边唇角笑了笑，对自己心里的想法觉得有些好笑，什么时候起他竟也跟个毛头小子似的，只是看着心里的那个人儿，即使什么都不做，也能感到幸福满满的。
摇了摇头，他抬手看了看手上插着的针头，一手拔掉，撑着下床走到叶皊的病床边上，俯视着她的小脸，突然地就觉得她眉间鼓起的那个大疙瘩有些碍眼，忍不住就伸手想要将它抚平。
叶皊本就睡得不踏实，被蒋蕴这么一碰，眼睛瞬间睁开，呆愣了一下，看清眼前的人，有些惊喜，“你醒了？”
她挣扎着就要起来，蒋蕴一手按着她的肩膀让她躺下，“还发着烧呢，躺好了。”
他刚刚替她揉眉心，触到她的额头，有些烫。
叶皊抬起手覆在自己的额头上，是还有点烫。
“你感觉怎么样？手疼吗？”叶皊抿唇看他，男人身上穿了一件棉质白背心，坐在病床上。
房间里灯光敞亮，有一丝丝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楼道间有说话声和脚步声，是最寻常不过的俗世状态。
叶皊却第一次觉得，能活着，能呼吸，能听能看，能想念，感觉这么好，这是生的渴望，也是爱的感悟。
下午如不是蒋蕴抱着她，只是她自己一个站着，她根本就不会来得及躲避，许是那一会儿就跟他阴阳相隔了。而他也是有够凶险，若是躲避的慢一些，那颗子弹就不仅仅是打掉他手臂的一块肉，而是没入他的身体里了。
“不疼了。”蒋蕴低沉温柔的声音响起，拉回她的思绪，她侧头看他受伤的手臂，眼角余光瞥见他床头那还没打完的吊瓶，伸手抓住他的手拉过来，果然看见他的左手手背上有个针孔，上面还带着点血迹。
她的小脸沉下来，“你怎么把针拔掉了？”
他做完手术医生就叮嘱过，这几天要注意不要感染，他倒好，刚醒过来就把针给拔了。
“快回去躺好，我叫……”叶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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