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军长巴巴地等了嵘荻一天，她倒是下定决心不出现了似的。
梁幼申心里一阵嘀咕，只怕是嵘荻也认出了自己而“怀恨在心”，因此找了个借口要对自己避而不见，决意再不踏进这个病房一步。
若是嵘荻真的来了，梁军长其实也不知道要对嵘荻说些什么，可嵘荻不来，梁军长又始终惦记着她来。
原来，嵘荻来这北京是为了当护士的，梁军长倒是没有料到。
梁军长知道嵘荻是外文系的学生，也知道她对护理和医学有兴趣，但协友可是出了名的难进。
昨儿个晚上梁军长听到久违的嵘荻的声音，他倒是想念的紧。
梁军长一直都记得嵘荻的声音，不像是有时有人常几箩筐几箩筐的话在他耳边倒的，该到那个时候，梁军长不记得还是不记得。
一大早何之焕就已经来过了，梁幼申只是又把他打发走了。
而对于昨天的话，那小子却是闭口不谈，铁了心给他“难堪”，既然这样，梁幼申连多一句都不想听何之焕啰嗦的。
何之焕走后，这病房便瞬间冷清不少，几乎是门可罗雀的。
突然来了一个人，床上的人立时撑着坐了起来。
梁军长只还是白激动了一场，来的是一个穿着破旧灰布大褂的模样普通的工人，手上还提着一个工具箱，还拖着一把/呻/吟/着的椅子。
那人站定了，椅子才停了嚎叫。
梁军长仔细瞧了一眼那人，只见他五短身材，是个长脸大头的，颧骨很高，却清瘦的异常，骨头都陷进去了，脸色腊黄，像是挨了几个月的饿。
那人的手大的出奇，黑黝黝的，跟他的黑眼圈是一个色，纹路斑驳，又粗糙的像一块脏抹布。还是一块挤干了的抹布，干燥的刺人。
只见那人把椅子放定，顺势把工具箱摆在了椅子上。
从梁幼申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见他一个背影。
也不知那人的工具箱里究竟有些什么，梁军长便也存了个心眼，眼下他只是不言语。
暂且坐观他人换灯，只是那人动作似乎特别缓慢，像足了花甲老人的作态。
那人弯个腰取个东西，再移开微合着的铁皮工具箱，颤颤巍巍地站上椅背，老态龙钟的一抬手。
生生让人怀疑那换灯师傅的年纪，这一切的迹象更是印证了梁幼申心中的猜疑。
那修理工人正旋下那个坏掉的灯，一只捏在手里，另一只手里则是那只他从工具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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