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和淳于长同是王太后的侄儿,受前丞相王凤临终举荐,淳于长一跃从黄门郎升至卫尉,王莽也从中枢小官儿擢为射声校尉。同属外戚,淳于长蝇营狗苟,为抱皇家大腿无所不用其极;王莽却独守清净,恭谨谦和。就是这样一个表面与世无争的人,日后却成了天朝的新主人,城府之深,可见一斑。太后有事喜欢找这倆侄子,见不得光的找淳于长,整人于无形的找王莽,就像那左膀右臂,缺谁都不好使。而这两人都盯着未来三公之位,背地里免不了互相较劲。这日,王莽受召来到长信殿,恭敬地叩头行礼毕,太后赐座。一阵寒喧后,王莽见太后面带愁容,唉声叹气的,便问:
“几日未来给姑姑请安,姑姑越发憔悴了,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宫里就这么大,还能有什么瞒得过你们?也就是事不关己,装聋作哑罢了。”
太后的话一针见血,王莽听得耳朵有些发烫:“您是指公主?”
“还能有谁。”太后揉捏着自己的额头,闭眼道,“自打那野丫头进宫,搅得宫里乌烟瘴气。皇帝不知被灌了什么迷魂汤,对她是言听计从,连体统都不顾了!”太后叹了口气,睁眼道,“哀家这晚年怕是没法儿过舒坦咯~”
“公主已经到了出阁的年纪,姑姑何不出面给她指一门婚事?”
“皇帝说了,两年内不让她出嫁,天天捧手心里跟块宝似的,生怕人碰一下。”太后是越说越来气。王莽认真听着,默不作声。
“你应该也听到些风声吧,那丫头有个青梅竹马叫,叫什么。。。”
“曹闵。”青娥回话道。
“这俩人不能处一块儿,现在已经传的很难听了,以后若真生出什么荒唐事来,我皇家的脸面何在?”太后压低了声音,“可这事儿吧,要是哀家亲自出面难免会招人嫌弃。你看有什么法子,既打发了碍眼的,又不至于落人口实。”
王莽明了太后的意思,思忖了片刻,道:“不知太后是否听说过交州这个地方,它在天朝的最西南边儿上,疆域辽阔,物产丰富,却因为地处外邦交界,时有战乱发生,朝廷调任了好几位刺史都没能有所作为。近日皇上欲派一位侍御史出访交州,听闻那位曹寺丞才学渊博,商农有道,既是公主爱重之人,何不让他一试?”
太后心里豁然开朗,这王莽的确是个人才,借“重用”之名,不动声色地调他到千里之外。若是遇到战乱死了,最干脆;要是他命大,偏干出一番政绩来,那就顺水推舟留他在那儿做到死。晚上,太后招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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