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介绍:陈靖仇:为隋朝所灭之陈国后裔 生性善良 被陈辅救下后带领修行鬼谷道术 喜诗词歌赋而厌恶争斗 性格有些软弱。陈辅:大陈国遗臣 曾与陈靖仇同为故国将军 起兵失败后潜心修炼鬼谷道术 抚养陈靖仇长大成人 并试图寻找复国之法。拓跋玉儿:北方鲜卑拓跋部落的美丽女子 生性刚烈 好打抱不平 对自己的武功有强烈自信 容易做出决断 但偶尔也会自大迷失方向。于小雪:出生在月河村的白发少女 因满头白发被人视作灾星 天性善良温柔 娇小可爱 但似乎身负某种奇特能力。张烈:北方突厥与南方汉人通婚之后裔 相貌堂堂武功盖世 胸襟广阔 有成大事之心愿 生性豪爽 喜交朋识友。宇文拓:大隋朝当朝太师 年纪轻轻已拥有万人之上的身份 生性冷漠孤僻 做事冷静 但心中似隐藏着什么秘密。独孤宁珂:当朝太后的侄女 美丽柔弱的女子 曾学过一些法术 为隋炀帝极为疼爱的一位郡主。古月仙人:隐居在仙山岛上的仙人 传说擅长医药与奇术 生性冷淡 对周遭事物兴趣都不是很大。然翁:古月仙的好友 看似和蔼的老人 实际上是一位御剑高手。序章世界沉默着。天边的云撒落在山峦河流之间 形成重叠飘渺的迷雾 万物被笼罩上灰白的雾霭 一切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 停滞了流逝。从未有过的沧桑从大地深处向着四周蔓延 笔直渗入一望无际的辽阔和悠远中。连风也停住了 只留下悠长无奈的呼吸 在梦魇和回忆中残存。女子低头望向自己洁白秀美的**双足 微小动作中 几缕金发从两侧垂下 提醒她那是已不属于自己的时光和记忆。轻轻抬起手 女子摩挲着如阳光般的金发 微微叹息一声。叹息顺着山谷轻轻飘走 融入重重雾霭之中。曾经在这里度过的数万个日日夜夜 就在这样看不见日出日落的灰色雾霭中缓缓流逝。岁月扭转了一切 以至于心中炽热的情感都慢慢冷却 强烈的爱与恨在内心反复磨砺 化作风轻云淡。往日深刻的 执着的 想念的 盼望的 努力的 希冀的……那些林林种种的悸动 在心头犹如抚琴之手轻轻掠过 最终化成一缕清音消散于着浩浩荡荡的世界里 终不可见。只有脚步声在背后缓缓响起。没有回头 金发女子只是冷漠地抬起双眸 聆听自山间漫漫而来的脚步声。那些笼罩在云中的潺潺流水之音里 阵阵脚步声仿佛要踏破这死去一般的宁静 声声入耳 最终落于身畔。“又在想过去的事?”微微嘶哑的嗓音里 带着一股孤傲味道。原本冰冷孤独的女子猛然瞪大双眼 扭头盯住身畔那个落寞的影子。纵隔近百年的光阴 依稀的痛楚与欢乐仍时时点燃她内心的点点烛火 灼烧曾经哀恸的心。“……是 是你?”“是我。”清冷的影子在女子身畔坐下 冰凉的台阶上青苔蔓至云雾之中 遥不可见。伸出自己白皙的手指在空中微微一拢 俊俏的面容上挂着苦涩的微笑。女子侧头盯着这张脸看了许久 心中万千思绪在这一刻仿佛被凝固成了血与泪 歌与阙 失落与困苦 悲伤与磨难浇筑出的一块参天磬石 压在喉间 抵在心头。良久良久 世界仍沉默着。女子的目光在时光流逝中一刻也未转动 天空中淡淡的金色轮廓在云雾间飘渺 男子白皙的双手指尖朝地 轻轻扣动着某个旋律 一点一滴犹如雨滴垂落 敲在女子心间。“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嘶哑冷漠的声音在空中微微漾起 女子目光中的那张面容微微耸动了一丝表情 继续说道 “最后的岁月 最后的记忆 一切的一切 都要结束了。我来找你 我们共饮一杯 如何?”口气貌似询问 言语之中却颇多肯定之意。女子目光停在那双冷峻眼眸上 没有半分犹豫地点头应允。一阵清风吹过 吹散袅袅云雾。石桌 清茶 几颗鲜果 金发的女子与那清冷的影子席地而坐 彼此间的呼吸近在咫尺 两人的神色却像走过天涯海角般遥远陌生。“还能记得一切吗?”“记得。”女子扶着自己如玉石般温润的额 “因为记得 才更痛苦 可一旦即将失去 又觉得更难过……”“这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嘶哑冷漠的声音微微缓和 “有因有果 你若懂得这些 想必会好过一些。”女子淡淡点头 脸上表情也和周围的云雾一样淡然 手指拈起茶杯 一点朱唇轻轻触上杯中碧绿。“……谢谢你 我明白。”又是不知多久的沉默。温茶飘香 女子似也放松了心情 眼神渐离面前那人。悠悠往事如同舌尖醇香 丝丝沁入心脾。不管好与坏 是与非 成与败 抑或对与错 那些往事都将成为灰烬消散在这虚无缥缈的浩瀚世界中 只有这宁静片刻 让她用心去聆听和回忆。“那一年 应该是那个人去往雍州伏魔山那一年吧?”“对 虽然在那之前也发生了很多事……”……………………【一章】雍州城北十余里外 自古矗立连绵不绝的山脉遮住半壁天空。高峰入云 林荫遍野 晴日间吹过阵阵清风 林海随风抖动 山上山下一片浩荡。望见眼前这一片盛景 山脚下面庞仍显稚嫩的少年犹豫着迈动脚步 眼神闪烁地跟随一名老者的身影 顺着山路缓步拾阶而上。老者身着古朴布袍 肩负宝剑 双眉怒目中自有一股威严 双足踏着自古以来被登山者踏出的小径飘然穿过竹林 时不时回首扫视少年一眼 目光锐利得让少年不时低头避开那如刀锋目光。越过山脚小径 老者停下脚步 回首盯着步履不稳的少年 沉声说道:“靖仇 为师今日除了带你来伏魔山寻复国之上古神器外 还要看你修炼之成果!”少年见老者神情前所未有地肃穆 原有些低沉的双眸陡然一跳 低声应道:“师父 别这样 徒儿……”老者皱眉斥道:“靖仇 为师一直让你学习鬼谷道术 但你从不用心。今日若是你连为师的脚步都跟不上 那今后也不比再叫老夫师父了!”老者声色俱厉 让少年脸上现出一片惶然 被称作靖仇的少年只怯怯叫了声“师父” 便不敢再说什么 惟有快步跟上老者脚步 踏入登上伏魔山之路。少年知道自己师尊就是这般脾性 长久以来 他也早已习惯了。登上伏魔山 少年遥望山下景色 想到那些曾包围自己的林海如今都在眼底 心中有些兴奋 高声对着始终在自己眼前的背影喊道:“师父!”早已站在山顶的老者缓缓回首 脸上仍是没有一丝笑容。“靖仇 为师早就跟你说过 凡要做大事之人 都要喜怒不形于色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少年一愣 随即心直口快地脱口而出:“可是师父……徒儿……徒儿根本就不想承担什么复兴陈国的大业啊……”“你 你在胡说什么!”一声断喝 打断了少年首次流露出的退缩怯意。老者满面怒容地望着自己的弟子 声音都带着颤抖地怒道:“你 你在胡说什么……陈靖仇!你祖国被北虏灭国 迄今已有二十余年。十六年前你父亲也为复国大业牺牲 如今未来复国之希望 全都寄托在你身上 你现在说的是什么鬼话?”陈靖仇也是习惯了师父这种怒气勃发的模样 有些怯意却仍把心中的想法照直说了出来:“可 可是……陈国都亡了这么久 大家差不多都忘了 现在还要将它复兴 实在没什么意义啊……”“靖仇 你 你 你……”老者被陈靖仇这番话气得几乎语不成声 伸出手指连在虚空中点了几下自己弟子 浑身颤抖着责问道:“十六年前 隋虏大将杨素四处搜捕陈国后裔 为师为了救你 牺牲了自己唯一的孙儿 你可还记得?”陈靖仇心中一凛 想起那些曾被许多人说起的前尘往事 立即低头半跪于地。“弟子明白!弟子能有今日 都是师傅深恩。”老者顺了口气 脸上怒容未变:“哼 既然知道 你刚才满口鬼话 到底是什么意思?”“徒儿知错……请师父息怒。”“哼……”老者拂袖怒道 “若今后你再出言不逊 为师就将与你永世断绝关系 明白了吗?”“是 弟子明白……”老者脸色稍缓 微哼一声 转身走向山顶。陈靖仇快步跟上 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自己和师父的影子在地面上竟渐渐黯淡 最终消失不见 周围天光只是片刻之间已如午夜一片漆黑。“师父 这是怎么回事?”老者抬头望了一眼天边 冷声道:“不过是天狗蚀日罢了。”陈靖仇若所有所思地哦了一声 抬头再度望向天边 陡然发出又一声惊叫。“啊……”老者对自己这个年幼的徒弟简直毫无办法:“你又怎么了?”“那 那颗星星好奇怪 带着尾巴 红色的那一颗!”老者转头顺着陈靖仇的目光看去 原本冷峻的神色竟化作一股喜色:靖仇!这是妖星现世……此乃隋家将亡 陈国将兴之兆 有何可惧?区区几个异象就让你戚戚不宁……万一为师谢世了 在地下要如何安心?”“师父……请您别说不详之言 弟子 弟子知错了!”老者摇摇头 看着这名在自己眼前长大的少年 放缓声音说道:“靖仇 师父想问你 你是否觉得……为师太过严厉了?”陈靖仇摇头:“不 师父恩重如山 弟子……”老者长叹一声:“你也不用与为师客套 师父怎么会看不出你现在心情低落?为师也不想对你如此严厉……你年纪还小 就要承担这般重任 为师明白你的确内心凄苦 却不知与谁诉说。”看陈靖仇低头不语 老者口气更缓几分:“也许为师方才对你是严厉了一些……这是为师的不对 希望你别太挂在心上。”陈靖仇抬起头 用力摇头:“不会的 师父。”老者挥挥手道:“那就好 我们走吧。”师徒二人步入伏魔山顶的天然石洞中。伏魔山上的石洞早在数千年前已无人踏足 洞内一片森然寒气。陡入洞中 老者和陈靖仇已望见安放在洞中的一枚古镜 双掌合并大小的古镜貌似古朴无华 浑身遍布铜锈 上刻世人不识的字符与花纹 伫立石壁一隅。看到这样事物仍安放刺出 老者立即面露喜色。“靖仇 这就是昆仑古镜了 能够助你复国的五样上古神器之一!”“能够复国的神器?”老者满面红光 显然异常兴奋:“没错!古书上记载中原自顾有十大神器 分别是钟、剑、斧、壶、塔、琴、鼎、印、镜、石。由古书上所记 只要能凑齐其中的琴、鼎、印、镜、石’五样 就能获得天下!”陈靖仇愣了一下 虽然并不相信这种事 对师傅的一向尊崇还是让他好奇地走近那块古镜:“收集齐五样神器就能获得天下?好神奇……”老者赶忙伸手拦住少年:“靖仇 不要乱碰 待老夫研究一下书上是如何记载的 再做定夺。”陈靖仇安坐在老者身畔的岩石上 看老者静静阅读手中竹简。“师父……”过了半晌 少年忽然想起一事 抬头试探着问道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十六年前 我爹爹他……究竟是怎么死的?”老者放下手中竹简 看着自己刚满十六岁的弟子。“你想知道?”“嗯。”“好吧……”老者低头叹道 “你也已经不小了 为师就告诉你吧。十六年前 师父与你爹号召当时南方遗臣旧部 集结了万余人的军队在江南起兵 意图复兴你的祖国陈国。当时的北虏之君得知消息后 立即派兵南下。领兵之人正是昔日灭我大陈的名将杨素。在决战当日 为师与你爹爹得知对手奶是名将杨素 不敢轻敌 调用所有将士全力出击 不了那杨素竟只带了二十余骑前来!”陈靖仇讶然:“二十骑?那爹怎么会败给他?”老者眼神渐渐阴沉下来 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声音却依旧沉稳:“靖仇 接下来你听好了……这也是为师何以后来会去苦学十年鬼谷道术 并严格要求你也须修行的原因!当日击溃我们大军的人 并非杨素老贼 二十他一命拥有阴阳妖瞳的弟子杨拓!”“杨拓?”陈靖仇首次听到这个名字。老者低下头 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愤怒:“更让人寒心的是 后来为师才得知 当日此战不过是杨素拿来给那杨拓练习的考验罢了 那老贼他甚至都未出手!”“啊?”陈靖仇对这些往事闻所未闻 第一次听师父说起 顿感惊讶。“我军全军覆没……那之后为师和你爹爹身受重伤 各自逃生。你爹娘半路不行被捕 最后为国牺牲……至于你 也是因老夫事先以自己襁褓中的孙儿与你暗中吊环 你此案能够幸免。”陈靖仇对于这一段往事倒是所知甚细 少年愧疚地低下头:“对不起 师父……”老者挥挥手道:“算了 都是往事……那杨素老贼已于十多年前病故 但他那可怕的弟子杨拓仍在人间。你若不好好学习鬼谷道术 让自己与他能力相仿 那我大陈可真就复国无望了!”陈靖仇知道自己师父绕来绕去总会把话题回到复国和修炼上 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是 弟子明白了。”老者点点头不再说话 而是专注看完古书上的注解后收起竹简 抬手对少年道:“靖仇 退后一些。”“是。”“书上记载此镜寒气甚重 需以炙劲渗入 将其森寒之气化去才可拿取。”老者双手在空中飞快结印 一股炽热气流随之荡漾扩散 陈靖仇眼见老者手中燃起一股烈火 随之这股火焰被悉数送入古镜之中。老者将炎劲送入昆仑古镜 石洞内的寒气顿时化为乌有。陈靖仇走近这枚上古神物 试探着问道:“师父 可以直接拿起来了吗?”“嗯 你来将它拿起来吧……”老者点头 “且让为师看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老者话音未落 陈靖仇双手已捧起昆仑古镜 霎时间一股妖气自镜下冲天而起 让两人始料未及。“怎么……”无形波动自空中荡漾 无数妖气在空中旋转汇聚 陈靖仇尚在懵懂之际 老者已一把拉住少年疾步后退。安放昆仑古镜的位置慢慢浮现出一个淡淡影子 那影子身高数丈 浑身洋溢七彩光芒又青面獠牙 仿佛噩梦中才会出现的可怖巨兽一般。老者见多识广 看到这一幕心中陡然一寒 低声叹道:“不好。”同时双手发力 将陈靖仇拉至洞口。“师父 这是怎么回事?”“可恶……这是上古魔兽饕餮……为何古书上没有记载此事?靖仇 你快逃!师父也不是这饕餮的对手 你趁它还未成形之前快逃!”“师父……我 我不能就这样丢下师父……我们一起上吧!”老者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爱徒 威严肃穆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 但声音却愈发严厉。“快走 要为师说几次?”一掌轰在陈靖仇胸口 老者将少年推出洞外 自己牢牢站在洞口 一身道袍无风飘扬 声音中透着决绝:“靖仇……别怪师父 你根本不知这饕餮之可怕!呵……既然天意今日让我陈辅亡于此地 我就与你一同封在此洞之中吧!”陈辅双手合拢 五指向外翻飞结成数个手印 背后宝剑冲天而起 刹那间已使出浑身解数 全身功力凝成无数寒气 在洞中四散蔓延 丝丝寒气在空中结成无数冰丝 片刻之后已将整个山洞彻底封住。……………………不知过了多久 陈靖仇终于从昏迷中醒来 发现头顶的天空已恢复如初 眼前山洞已被冰丝覆满 只有师傅微弱的声音从洞中隐隐传出。“靖仇……刚才那魔兽是上古魔兽……饕餮……为师用全身元神之力制出冰丝……再过片刻之后 为师和这饕餮就将被彻底冰封于洞中……”陈靖仇扑通一声朝着洞口方向跪下 心中悲痛 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师父……”“靖仇……”陈辅的声音仍断断续续 思路却是极为清晰 “为师在冰丝之中元神会渐渐耗尽……所以……最多只能活个……一年不到……”“师父 别这样 别丢下我一个人!”陈辅的声音不为所动 继续说道:“靖仇 万一师父死了……冰丝就会……失去力量……饕餮它又会再度……危害世间。你 你离开此地后……去雷夏泽 找师父的师兄公山先生……请他前来救师父……消灭饕餮……若 若是还无法救出师父……你就自己好好修炼……尽力搜集余下四件神器 无比要重建大陈……”陈靖仇一生之中从未遭遇如此孤独痛苦的时刻 泪如雨下的少年早已不知如何是好。一直都是师父带领自己东奔西走 这一刻忽然孤苦无依 他只能以模糊的双眼望着被冰丝填满的山洞。“师父 不要说了……”“记住……若 若遇那杨拓……切勿与他交手……能逃就……马上逃走……知道了吗?”“师……师父……”“别哭 快去……”陈辅的声音渐渐弱了 终于消散在伏魔山顶的风声回响之中。烈日当空 无依无靠的少年垂泪站在洞口对着恩师的方向拜了一拜 心中万千惧意和凄苦都无从说起。遥望雍州城通往雷夏泽的官路 孱弱的少年咬牙顺着山路迈开脚步 开始了今生首次独自一人的旅程。【二章】月河村的客栈里 陈靖仇独自一人坐在窗口对着炽烈的阳光发呆。从窗口向下看去 整个村子的景色尽收眼底:常年土地贫瘠露出的赤黄色裸土周围顽强地生着少许杂草 大部分田地已经荒芜。破败的房屋周围堆满碎裂的砖瓦 就连覆盖在水井上的茅草也染满了灰尘 仿佛随时被掸抚就能落下簌簌灰砾。楼下街道中时不时有低声的耳语传到耳畔 也尽是些唉声叹气之语 听着这些慨叹的声音 陈靖仇自己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唉……没想到会是这样。”从伏魔山上下来已有两天了 按照之前师父曾说过的方位 越过这只有独桥过河的月河村 向北再走不远就能抵达雷夏泽。偏偏月河村即将举行河神祭祀 唯一能通过月河的独桥禁止通行。即使陈靖仇怎样苦苦哀求 守桥人也不肯通融。少年只能和大多数想要通过这里的旅人一样 暂时在客栈安身 等待祭祀结束。轻柔的脚步声自楼梯下慢慢走近 陈靖仇收回目光 对着走上楼的少女微微一笑。“小雪姑娘 你好。”缓步走上楼梯的少女仰起头 阳光正洒在她略带哀伤的面容上 让人更容易注目她那一头如雪白发。和陈靖仇一样尚显稚嫩的脸上有着太多悲伤 仿佛那娇小身躯藏也藏不尽。少女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温柔羞怯 也是陈靖仇从小到大从未见过的温婉柔姿。“陈大哥……明天就要举行河神祭了 被抽中签的姑娘……”陈靖仇低下头 声音也跟着低下来。“我知道 是岳大夫的女儿吧?”一时间两人无语 最后还是于小雪打破沉默。“听说……岳大夫和他夫人 都哭得很伤心。”陈靖仇摇头:“我之前也问过这客栈的贺老板 他说抽签决定送谁家女儿给河神祭祀是岳大夫、村长和几位长老共同的决定……只是可恨这些人都不相信我的话 断不会有如此残暴的河神……”于小雪叹了口气:“可是陈大哥……就算你阻止了他们 他们也会为了平安偷偷祭祀的 这是月河村的命运 你我都没有办法阻止。”多日来一直梦见自己师父的少年猛然抬头 在面前少女的眼神中似乎感觉到一丝不同。“小雪 你怎么了?今天客栈不忙吗?”于小雪羞涩地笑笑:“不忙 陈大哥 我去干活了 你好好休息。”只说了几句话的少女转身离去 陈靖仇望着这和自己一样孤苦的少女背影 心中略感惆怅。于小雪和陈靖仇一样也是孤儿 自幼被月河村的客栈老板老贺收养 在客栈里遇到这位彬彬有礼的少女 让陈靖仇首次感受到异性的温柔与美丽 只是那头白发却美丽得近乎于诡异 让人在赞叹之余心中不免带了一丝异样。和自己无依无靠只跟师傅相依为命一样 小雪只有一位腿脚不怎么灵便的弟弟跟在身边一同生活。陈靖仇对这位美丽少女抱有一丝好感 无奈最近村中正举行河神祭祀 来往旅人多半滞留在客栈之中 异常忙碌的于小雪和少年并无多少机会交谈。于小雪离去不久 陈靖仇重新坐到窗口眺望客栈斜对面的药铺门口。抽签结果公布后 药铺的岳大夫家里哭声就从未断过。哭哭啼啼的岳夫人也阻止不了村中传统 正值妙龄的少女被几名村民看管着 等待祭祀之日奉予河神。整个月河村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之中 只有一些上了年纪的村妇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脸上挂着麻木的笑容。片刻之后 陈靖仇发现药铺里的哭声渐小 反倒是楼下传来小雪弟弟小朔和客栈老板老贺的说话声 小朔的声音里拖着哭腔 显得异常悲伤。“老板 这是怎么了?”从楼上下来 看到小雪的弟弟跪在地上哭得伤心 陈靖仇心中已隐约猜到几分真相。“唉……小兄弟你有所不知 刚才这孩子的姐姐 就是你见过的那位小雪姑娘 刚才突然去跟村长说 他想要代替岳大夫的女儿去当河神祭品!”“什么?”跪在地上的少年小朔抹着眼泪:“都怪我不好……昨天晚上我跟姐姐闹别扭 怪她以前没有好好替我治脚 才害我变成现在这样子……”贺老板叹息一声:“傻孩子 当年是因为你家里没钱 那势利大夫不肯替你治病……你其实早就知道 还这样胡乱说话让她伤心 也许她就是伤心了 才会突然想去寻死……”听贺老板这么一说 少年哭得更伤心了。陈靖仇摸了摸自己背后宝剑 低声问道:“老板……我大概明白了 你们那个献祭女孩给河神的仪式 什么时候举行?”贺老板看了一眼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有些意外地答道:“应是明日一早 可外人一律不准过去。”陈靖仇一只手握住自己背后宝剑 摇头道:“老伯 你们村中这习俗真是太过分了 我一定要去阻止他们。”贺老板愣了一下 赶忙拉住陈靖仇的衣角低声道:“客官 您的心意我很感动 毕竟小雪也是我从小养到大的……只是 不会有人理您的。就算您真的能把我家小雪救回来 村人害怕河神爷生气 照样会把别家女孩献给河神……”贺老板的话说得凄然又无奈 陈靖仇听了心中也有些茫然。少年握着剑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 看着瘸腿的小朔一瘸一拐走出客栈 不知为何 他竟回忆起自己当年一个人在雨中嚎啕大哭的日子 一股莫名的冲动让陈靖仇快步追着小朔出了客栈 在河畔他拉住哭泣的小朔。“小朔 告诉我 他们举行祭祀是在哪里?”原本掩面而泣的少年睁开双眼 望向一脸坚决的陈靖仇 慢慢停住了抽泣。“大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去救我姐姐?”“嗯……只要你告诉我怎么去到祭祀的地方。”小朔抹了一把眼泪 又擦擦鼻涕 指着自己背后一片密林低声道:“大哥哥 沿着这边的树林走下去 就能找到月河河洞那儿 他们一直都在那里献祭。求求你了大哥哥 一定要救姐姐出来……”“放心 我一定全力以赴。”做出这样承诺的陈靖仇 快步穿过密林 顺着小路来到月河河洞。天空中烈日炎炎 月河洞口却冰凉潮湿 脚下的路因进入河洞变得湿滑 周围空气里也透着一股诡异的咸腥。陈靖仇拔剑在手 仔细聆听河洞深处的细微声响。越过几个转完 陈靖仇赫然望见了村中年长的村民们围成一圈 聚在地面一处应是为河神准备的巨大洞口前念念有词。负责献祭的巫女、村长和岳大夫分立在于小雪的左右 白发少女被绳索捆住不能动弹 只是跪在那里闭目不语。火把和烛光照亮了黑暗的洞窟 在众人身后拖出长长的影子 把这些村民的面容照得扭曲又狰狞。“河神大人 请接受我们的献祭……”巫婆挥挥手 有两人正要把于小雪推下洞口 陈靖仇一个箭步冲过去 高声喝道:“等一等 你们都给我住手!”两名汉子正欲将小雪推下漆黑地洞 被这一声呼喝吓得手一抖 没有发力。披头散发的巫婆扭头瞪了陈靖仇一眼 阴阳怪气地责备道:“哪里来的无知小辈?竟敢耽误献祭这头等大事!”陈靖仇被这些眼神麻木的村民包围 明知劝说可能无效 仍大声说道:“这个河神根本就是骗人的神 你们都被它给骗了!”女巫身旁的一名巫师怒道:“死小鬼 你胡说什么?!”“是啊 你凭什么知道河神爷是真是假?”月河村的村民们不为所动 仍把目光牢牢锁在小雪身上 不让陈靖仇前进半步。“你们……”对着这些普通人 少年的手握紧剑柄 却无法拔出。从小到大从未体验过的无奈阵阵袭来 让陈靖仇满腔怒气却无处宣泄 只能死死盯着带头祭祀的女巫。村长叹了口气 上前一步劝道:“小兄弟啊……这十五岁少女献给河神爷以求全村之平安 是我们月河村中自古以来的传统。若不献祭少女 河神会大怒 让水源断绝 五谷不继 使我们无以为生啊……”“这神根本就有问题!”陈靖仇仍试图劝说村长 “如您所说 这行径完全是妖魔所谓 你应该想法子将妖魔赶走 而不是找可怜的姑娘来做牺牲!”村长后退两步 轻轻摇头:“不行 小兄弟……此事攸关全村安危 老夫也不能冒险……来 把祭品扔下去!”“你们!”随着村长右手一挥 两名壮汉已将小雪推下地洞。看到这一幕的村民们仿佛如释重负 纷纷转身离开 竟不出一言 也不再理会这个打断献祭的外来旅客。陈靖仇想要叫住村长责问两句 却发现村长的眼神也和周围村民一样极度麻木。犹豫一下 陈靖仇放弃了与村民继续沟通 他转身跳入那个漆黑地洞 没有半分犹豫。很多年之后 想起这些往事 陈靖仇总是觉得欣慰。是与非 不用抉择 已有答案。【三章】从这里向身后遥望 山坡下的小路尽头就是月河村。陈靖仇眯起眼睛看着大风吹过 吹起阵阵白幡 招魂的颂咒声在风声中时隐时现 山坡上青草荡漾 却掩不住身畔女孩的戚戚悲意。闭上眼睛 少年又想起师父严厉中偶露温和的面容 陈辅的声音透着苍老 在陈靖仇耳畔回荡。“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物 为你父亲报仇 复兴大陈国……”失去亲人的悲痛 再也没有谁比自己更清楚。那一霎那传来的悲伤 能让周围的一草一木、一沙一石都冰冷彻骨。那一刻伤心人只觉得天地苍茫 这世间唯自己孤独一人 心中悲苦 已非语言所能说与。“小雪……不要太伤心了……”于小雪仍啜泣不止 眼泪滴落在草尖 犹如朝露般晶莹美丽。陈靖仇想起之前的一幕一幕 也忍不住叹息摇头。若非自己莽撞大意 跳下地洞之后不贸然出手 恐怕那假扮河神的鲛鱼精还不会去找村人报复 也不至酿成惨剧。陈靖仇走到少女身旁 犹豫了一下 终于还是把手放在她柔弱的肩膀上。“是我不好……你不要哭了。”少女抬头 脸上的泪迹犹如两条晶莹刺痕 刺中了少年的心。“我 我没怪你 陈大哥……你只是想救我……”小雪摇头 泪水仍不住滑落 “我只是想起我弟弟还有贺老板 还有我死去的爹娘……人家都说我的白发不吉利 跟我在一起的人真的都遭了噩运……”“小雪 你不要胡思乱想 我觉得你的头发很美丽 再说也你没有给我带来噩运啊……”陈靖仇竭尽自己所能劝道 “你实在太过善良了 总是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那岳大夫女儿被选中 你是为了让他治你弟弟的腿才决定替他女儿的吧?”“陈大哥……我……”陈靖仇看着这个善良美丽的少女 叹息一声:“小雪……你可知道 当时你在鲛鱼精地洞里使出治疗之术时 我有多惊讶?我想那岳大夫一定更惊讶——他分明是嫉妒你 怕你抢了他的生意 才故意说你天生异能是妖术。这样的人 就算你死了 他也不会为你弟弟治腿的……”于小雪啜泣着默默点头 哭泣的声音却比刚才小了许多。陈靖仇思索片刻 轻声劝道:“小雪 你现在也无家可归 又有类似鬼谷道术的天赋 不如同我一起去雷夏泽找师伯救出我师父 等师父他老人家出来后 求他收你为徒 你就算是有安身之处了 你看如何?”“这 这可以么……”陈靖仇用力点头:“你很有天分 师父他一定会答应的。”“谢谢你……可是我 我担心也会让你遭遇噩运……”“所谓噩运 都是你们村人自己胡思乱想才造成的后果 我才不信这一套。”陈靖仇拉起少女的手 让她站直身体 “来吧 向你的故乡告别 我们就要出发了。”于小雪含泪点头 掸去自己身上的尘土 朝着月河村方向放声喊道:“再见了 月河村 我的故乡!再见了 小朔!再见了 贺老伯!再见了 爹娘!再见了……”一声声道别 犹如信天飞舞的白鸟 穿过天际 飞跃村落 消散在无穷无尽的穹空碧野之中。陈靖仇默默看着少女一直喊到喉咙嘶哑 浑身乏力颓然坐在地上 这才伸手过去搀扶小雪。少女的泪打湿陈靖仇的衣裳 让他心中一阵难过。此时就算没有师父在身旁 少年也渐渐感觉到自己心境的微妙变化。两人并肩走下山坡 走过小桥 走入山野 一连串脚印在地上印出坚强的记号 留在那些曾经痛苦悲伤过的往事中。从月河村到雷夏泽路途并不遥远 越过于小雪的出生、成长和伤心之地 两人来到一汪被山林环绕的湖水旁。经历了月河村的阴霾和压抑之后 陡见这里芳草菲菲 荷花飘香的景致 陈靖仇和小雪都不禁眼前一亮。“好美的景色。”和风吹送 于小雪一头胜雪白发随风飘动 美丽异常。陈靖仇看在眼里 心中微微一动 正想说些什么 身边少女却已把目光转向湖畔茅屋。“陈大哥 这里就是你师伯的住所了吗?”“大概吧……”陈靖仇也不确定 索性走过去直接问正在茅屋前玩耍的女童 “小妹妹 请问这里是雷夏泽吗?我是公山先生的师侄 来找他老人家的。”女孩抬头看了一眼二人 目光立即被小雪的白发吸引过去:“这里就是雷夏泽 爷爷就在屋里 你进屋后先问奶奶 看爷爷肯不肯见你们。”陈靖仇深吸一口气 推开茅屋虚掩的柴门 阳光和他的影子一起投入屋中。一名慈眉善目的老妇人站在茅屋前堂 看见陈靖仇进来 愣了一下:“两位是……”少年朝着老妇人深躬一礼:“晚辈陈靖仇 是公山先生的师侄。我师父陈辅遇到了极为凶险之事 他老人家吩咐我来找公山先生救他的。”老妇人尚未作答 屏风后传来阵阵咳嗽声 一个虚弱的声音低声说道:“阿旱啊……让他进来吧 是自己人。”老夫点点头 带着陈靖仇和小雪越过屏风来到里间。陈靖仇一眼就看到自己师伯躺在床上 双眼黯淡 皮肤枯黄 似是虚弱到了极点。公山铁咳了两声 喘着气问道:“咳……你就是当年稷业师弟牺牲自己孙儿 救出的陈国少主是吗?”“是 晚辈陈靖仇 拜见公山师伯!”公山铁挥挥手 让陈靖仇站直身体 这才继续问道:“咳……方才老夫听到你在外面说稷业他遭遇危险 这是怎么回事?”陈靖仇和小雪对望一眼 开始娓娓道来他与陈辅前往雍州伏魔山后的离奇遭遇。公山铁听得连连叹息 最后听到陈辅用自己毕生元神将饕餮锁在伏魔山洞中后 长叹一声:“这魔兽饕餮是上古妖物 老夫应付起来尚十分吃力 你师父自然绝非它的对手。要救你师父 只有将它重新封入那昆仑古镜之中才成……咳……”陈靖仇大喜:“这么说 师父有救了?”身旁的小雪却轻轻拉了拉少年的衣袖。公山铁黯然一叹:“咳……师侄啊 恐怕这次师伯也帮不了你了……”“啊?师伯 您不是说……”公山铁又急促喘息几声 这才缓过气来 沉声说道:“孩子……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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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镇住那妖物 除了必须那只上古神器外 还需耗费大量元神。若在几年前 老夫尚可应付……但老夫两年前为人所重创 剑气至今仍留在体内……咳咳咳咳……咳咳……”“师伯 您没事吧?”公山铁摇摇头:“咳……别担心老夫。你师父所用的冰丝之法……将自己和饕餮共封洞内 按照老夫对你师父的了解……他至少应可维持半载性命。这段时间……你可去寻访其他高手 若天佑稷业……你师父或许可以得救 咳咳……”陈靖仇此时心中一片冰凉 少年绝望地喃喃道:“师伯……我 我应到何处去找其他高手呢?”一直站在公山铁身旁的公山夫人此时忽然轻声道:“铁哥 你为什么不告诉这孩子那个方法?”公山夫人此言一出 公山铁的脸色立即变得十分难看。老者咳了几声 大声说道:“阿寒啊 你别开玩笑了……这孩子可是稷业当年牺牲自己孙儿才救出的陈国少主 我 我岂能……让他……冒那等大险……”纵然公山铁说得异常严重 陈靖仇仍如一个溺水的孩子陡然抓住一根稻草 连忙追问道:“师伯 我一定要救出师父 请问刚才师伯母说的方法是什么方法?”“那 那太危险……你 你不需要知道……咳咳……”公山夫人叹道:“你自己都只剩下半条命了……事到如今 还不肯让这孩子试试么?”“不 不行!咳咳……阿寒 别说!咳咳……”公山夫人摇摇头 转身带着陈靖仇和小雪初了茅屋 雷夏泽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地带着一股舒畅 陈靖仇却无心再观赏周围美景 一心望着公山夫人 希望师伯母能说出救出自己师父的关键。公山夫人整了整衣裙 望着雷夏泽周围的水波粼粼 低声说道:“靖仇 你师伯是因两年前同情百姓遭受暴政迫害 协助额他们揭竿而起 不料收到官军镇压 才受了重伤。”“师伯会被官军打败?”陈靖仇觉得难以相信 “师伯的道术 不是比师父更厉害么?”公山夫人闭上眼睛 微微摇头:“是啊……你师伯的鬼谷道术实力 可说是当世最强之一了 但不幸他所遇到的对手 并非一般的寻常将领 而是朝廷的宇文太师!这宇文太师的实力远比你师伯更强 你师伯被他重创 勉强讨回来 从此再没康复。”陈靖仇想象着自己和师父的差距 又想着师父陈辅与师伯公山铁之间的差距 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无力感:“真是不敢相信 天底下竟有这么厉害的人?”“那宇文太师拥有一柄黄金宝剑 威力无穷。”公山夫人黯然道 “可瞬间击杀千军万马……你师伯的伤就是当时中了宇文太师一剑 至今无法驱散体内剑气。”陈靖仇急问道:“那师伯母所说的解救方法应当如何?”“伤了你师伯的那把黄金剑据说也是中原上古神器之一 所以如果想要祛除它的剑气 也需要上古神器的力量。若能找到传说中炎帝昔日炼药之神农鼎 以它所炼之药给你世博服用 就能顺利将黄金剑气驱散。”公山夫人忧道 “你师伯之所以不愿让你冒险 是因为那个神农鼎 据说现在在那宇文太师手上!”“什么?”公山夫人脸色放缓 低声道:“不过这只是传闻而已。师伯母为了救你师伯 就只查到这些消息……”“好了 师伯母 我决定了。”陈靖仇面色平静 对公山夫人说 “师伯行侠仗义才会受此重伤 我很希望能替师伯治好病。更何况师伯身体恢复 才能去救师父……我去找神农鼎。”公山夫人看着这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 眼中噙满泪水:“孩子……说实在的 师伯母希望你去 也不希望你去……这样吧 你此去可先去北方 寻找原本保管神农鼎的鲜卑拓跋不露 确认神农鼎是否真如传闻所言被宇文太师夺走。倘若是真的 那就千万不要与他以命相搏。不然师伯母再也无颜面对面对你师伯、师父。”“我明白了 师伯母放心 我会自己斟酌。”原本破灭的希望在这一刻得以重燃 陈靖仇的心情格外地好。尽管他不知道北方鲜卑拓跋部落身在何方 也不知神农鼎是否已被宇文太师夺走……雷夏泽的风光被陈靖仇抛在脑后 少年和银发的少女行色匆匆奔向北方。这个时候 陈靖仇还不知道人与人之间的相遇如此奇妙 也不知道这之后发生的许多事 值得他用一生去回味和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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