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5日雾
“你不能因为自己的徒弟不管你死活，就认为天底下没有一个好徒弟了。
白公不满道。
“嘿，老白头，是你自己不想要徒弟的，我只不过给你打抱不平来着，你倒说起我来了。我还不是像你一样，不想麻烦小蔚嘛，小蔚对我好着呢，只是你没看见罢了。
黑公叉起筷子，激动地说道。
“哼，我没看见，我们俩刚落难那会，是谁拍着胸脯跟我保证的，说小蔚一定会帮我们讨个公道的，再不济也会照顾我们生活，给我们养老送终的？结果怎么样？还不是我们两个老骨头，一把年纪还出去卖艺养活自己？
白公口齿不清，尤其是情绪激动地说一连串话的时候。黄正正连一半都没有听懂。不过黑公不愧跟他斗嘴多年，不但完全消化，立刻组织语言反唇相讥：
“小蔚不是给了我们安家费么？是你自己不要的。哼，你们家小苏呢？这么几年来不管不顾，你自己提起来还气得半死，怎么这会又护短了？
看到二老唇枪舌战，刚刚还很焦急的叶苏，此刻居然气定神闲地坐了下来，还给二老一人倒了一杯茶，火上加油地鼓励他们打持久战。
叶大哥果然狡猾狡猾大大的呀，既然白公还会护短，就表面他并不像表面上装得这么冷酷无情，黄正正也乐得通过他们对话知道其中原委，于是乖乖地像小猫一样坐在他身边，一声也不出。
“我知道小苏的性格。当时出了事，我们不是约定好了，不给他们添麻烦么？是你自己耐不住寂寞，跑去找小蔚，结果才碰了一鼻子灰回来。他们毕竟还年轻，不碰个头破血流不会收手的。他们自身都难保，怎么救得了我们？
“等等等等，白公公，你们说的小蔚，是不是肖蔚然？我越听越糊涂了，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从你们的话里没听说叶大哥犯了什么罪大恶极的错误呀？他貌似是无辜躺枪的，为什么你对他这么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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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正正举手发言道。
可是就像约好的一样，刚刚还剑拔弩张的黑白二公，立刻三缄其口，仿佛用撬棍都撬不开。
“没错，就是肖蔚然。我刚到A区的时候，也是跑龙套，演技不纯熟，收入也低。师父是A区赫赫有名的老戏骨，不但免费教我演戏，而且还教我声乐。后来肖蔚然来了，黑公见他人机灵，嘴又甜，也收入门下。那时候我们也经常坐在城北后街的小院子里，师父和黑公爱斗嘴，我和小蔚就吹吹弹弹，好不热闹。
叶苏说道。
黑白二公一下子眼神幽忽飘渺，似乎也在追忆往昔的温情。
“师父不但是我的表演老师，也是我的人生导师，跟师父学艺的那几年，受益匪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四年前正是我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师父和黑公就突然一下子销声匿迹，不但与我断了联系，甚至都没有再演戏。若不是上次在剧组偶然遇见，我都以为二老已经离开A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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