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悯终非泛泛之辈,短短一日间便平息了营内乱局。
小小一座上平城耗去月余也夺不下,此战已关乎将军的声誉。
云车掩护之下,管悯自北西二向掘地为坑道,四条坑道至城下十余丈外覆以厚坚木板,不止城上落石破不得,更不能辨管悯真正要击破的是哪一处。
近来叛军战力已逊于初至,又夜间不战专于掘坑道,管悯是欲断基毁墙而取城。
徐兖修曾道上平地下多石,管悯未必能近城墙。周桓朝择耳聪者依墙地细辨,但六日里仅有一条坑道被辨出,幸而周桓朝早有了应对之策,叛军并未得逞。
然而上平已近乎耗空。
城中存粮所剩无几,难以兼顾百姓与军中,重午那日没有角黍,连我这里都是隔一餐便是糙米煮出的汤水。
百姓已有人饥亡,褚充将仅余的存粮供以百姓,整整一日,竟无人去取。入夜前,百余少年携城中匠人新制的刀剑请入军,周桓朝感佩,却断然未许。
这几日里顾惇与郭廷擒杀三个刺客,自战事起,这已是第三次了。叛军斥候仍未除尽,我不知城中究竟还有多少。
周桓朝此前遣来护卫的上骁军已尽送回军中,家中的三个成年男子,齐俭已被禁,齐竑不能扰,徐兖修还要照看族人,齐氏男子无人能以武护家。我不许齐氏落了战时以上骁军自护之名,于是未许顾惇郭廷将此事报与周桓朝和褚充,府内外仍由府卫与仆侍守护。
送入军中的府卫将管悯日里投入的招降书几番周折密送与顾惇,降书中道上骁军屡屡大溃,刘道业已攻下武平,问鼎只在朝夕,令上平归顺。
我死死握住那封招降书,周桓朝竟又是一个字都没有告与我!城外叛军早已远众于城内守军,若欲一鼓作气夺下上平也并非难事。降书中虚虚实实,可如果不是叛军之势胜于上骁军,管悯如何敢说已夺下武平!
心头忽然一轻,夺下武平,京城便近在眼前,若上骁军当真不敌叛军,他不如说刘道业已经夺下京城。他没有胆量这样说,多半屡屡弃甲负弩的是叛军,他要夺下上平以对抗上骁军。
招降书中亦有一句,助虐贼首霍鄣大败于汉宁。加之那日斥侯所言便可断定,伐叛的首将果然是霍鄣。
我临行前汪溥与袁轼又因霍鄣于朝堂争论,虽是与先前的作为相悖,但汪溥的奏议于军务而言可说是无误的。庄尚与卫原一北一南镇守边境,而应在京中的中尉却是远在引漠关。
外强而内虚,朝廷岂会稳固。
「如章节缺失请退出#阅#读#模#式」
你看#到的#内#容#中#间#可#能#有#缺#失,退#出#阅#读#模#式,才可以#继#续#阅#读#全#文,或者请使用其它#浏#览#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