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儿的容貌像极霍鄣,直似霍鄣的面容收小了。
他笑容温煦,抱颐儿坐在我身边,目光期许深浓,“颐者,养也,他必不负你我今日的用心。”
我已经能坐起了,轻手抚过颐儿娇嫩面庞,他的将来,必会承接一个太平盛世。我接过颐儿,笑看着他道,“那些日你说过的话,何时再说与我听?”
房间轻响,郭廷在外道,“禀家主,周桓朝请见。”
拥着颐儿的手臂微微用力,我并不抬头,“去吧。”
纪愔与那个孩子再未出现在我面前,我不问,家中亦无人提及。他起身,只道,“不是。”
我紧紧抿一抿唇,心中终是不忍,“稚子无辜。那孩子夜里时常惊梦,先让华袤给他诊一诊吧,不论是身疾还是心病,治愈了再送回去,免得他的父母日后更多力劳心苦。”
他说不是,那孩子便必不是他之子。我能想到那孩子的父母会何等痛苦,这本不是他们该承受的灾难。
我知晓失去孩子的痛苦,那种锥心刺骨的痛让我无数次在深夜惊醒,脸颊冰凉一片。我的肩头似被寒冰扣住,霍鄣紧紧握着亦不能暖过。
我的女儿,她降生时已经没了气息,她没能睁开眼,就这样去了。我甚至没能看一看她,抱一抱她。
那些日里我时常牙根咬得酸麻,直至满口血腥。
她死了,因为我一时的心气浮动,她死了。
我从不敢在清醒时流泪,唯怕在泪水涌出的顷刻间便再压抑不住。
我产后出大红昏厥,那五日,霍鄣用尽心力守着我,亦独自承受失去女儿,颐儿几近夭折的痛苦。五日里的痛苦与惊惧,我独留给了他。
颐儿因早生而体弱,连日来华袤宿在王府照顾半步未离,霍鄣直至我醒后第三日方肯将颐儿送来给我看。我曾抱过初生的峣儿,亦曾抱过晏儿和蕴晖,可颐儿在怀中时,我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至柔至轻,亦是至坚至重。
两日后,司隶校尉府接数起盗童案。一月后案破,汝丘卫姓商贾勾结盗匪前后盗童二十有余贩与富室为奴,判与妻叛立斩,三族流放离盘岛。
京中已无江氏与卫氏亲族,而京外的二氏亲族已密令各州都尉严加监看,若起丝毫异端立时拘禁。
此案相关幼童逐一寻回送归家乡,令当地官署矜恤。可那个孩子的家人,却再也找不到了。
汝丘太守为他寻了当地广有善名的殷实之家,那孩子还小,尚不知已不能回到亲人身边,好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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