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夜老师被校领导叫过去骂了一顿。校领导说，才初一的小孩子，懂个屁。为什么要画蛇添足？普普通通一句话，愣是解读出了低俗思想。知道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愚蠢！
查夜老师被骂得灰头土脸，还得做总结陈述：领导说得对，领导骂得好。前脚在这儿承认了错误，后脚就听到几个男生聊天。
这是在去男厕的路上，男生们勾着肩搭着背，说话语气自带波浪号。
“今天晚上打架么~”
“打呀~”
“去哪里打~”
“床上呀~”
站在他们身后的查夜老师告诫自己，为人师表，不可失态。他假装没有听懂男生们的潜台词，在一片心照不宣的哈哈笑声中，突然开口：“校规不允许打架，你们注意了。”
安静了一秒钟后，“呼啦”一下，所有男生都散开了。
查夜老师鼻腔中发出一声轻蔑的“哼”，背着手，走在突然变得空荡荡的路上，慢吞吞地踱进了卫生间——
吓的就是你们，一群不学好的小混蛋。真该叫领导来听听，这叫不懂？懂得不能再懂了！
查夜老师有情绪了。
蔡有阳也有些小情绪，因为陆沣真的生他气了。蔡有阳跟陆沣说，这件事不能怪他，要怪就怪查夜老师语文水平差。
陆沣说：“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再说一遍。”
蔡有阳摸了摸胸口，大惊失色：“良心呢？你去哪里了！”
陆沣：“……”
蔡有阳注意到陆沣无奈的眼神，马上就知道陆沣没办法再生他的气了。
这时，教官吹响了集结哨。
蔡有阳要赶去自己班，不能继续和陆沣走一个方向了。“晚上一起吃饭！”临别前他匆匆邀约，陆沣却不置可否，只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快去集合，同时自己也朝班上队伍大步走去。
各班整队完成后，先由总教官讲话、作动员，然后由各班教官例行讲话。蔡有阳站在队列里，偷偷去看陆沣。教官说要练正步了，他没往耳朵里去。开始是“一令一动”，教官喊“一”，大家都伸出手，就他没伸。
教官严厉的目光扫了过来。
姚颍踢了蔡有阳一下，蔡有阳陡然回神，赶紧收回目光，伸出手。
教官盯着蔡有阳，目光更加严厉了。蔡有阳努力挺直腰板，目不斜视，内心狂念：不是看我不是看我不是看我……
教官：“那边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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