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驾驶室里，司机问。
韩澈看了眼路段，当机立断，“去市二，快一点。”
市二离这儿大概十分钟的车程，最近。
“市二不行，市二熟人多。”若洵蹙着眉看着韩澈，额上有一层薄汗，“你倒是做了件好事，来接她的车肯定是市二的。”
“行，那去中心医院。”
中心医院倒也不远。
出租车启动，车上再无人说话。
此时安静下来，若洵脚踝和手掌上的疼痛被逐渐放大。她嘴唇泛白，疼得牙床都有一丝颤抖。
韩澈看着她有些涣散的眼神，眼里还水汽氤氲的，在昏黄路灯的照映下，透着一股子无助感。
他默不作声，用冰凉的手掌轻轻按压着她的脚踝，这手是刚才给她吓凉的，现在倒正好给她降温了。
手掌碰到脚踝时若洵一惊，缩了缩脚，整个人回过神来，有些戒备的看着韩澈。
“你干嘛？”
韩澈没有回答，这要怎么回答。
他把手重新覆盖到若洵肿胀的脚踝上。
一丝丝凉意从他手心传导过来，痛感得到似有若无的缓解。
但心理上的缓解是显而易见的。
若洵皱着的眉终于慢慢松开，整个人放松了些。
大概这种心里是的缓解，源于韩澈紧张的神情吧。看见有人紧张自己，就有了心理安慰，也就没那么不安了。
所谓不安，对应的并不是肉体上受到伤害，而是对于受伤时无人在意的恐惧而已。
“我记得以前你在学校，也是这样的。”又安静了一会儿，韩澈先开的口。
“怎样？”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若洵有些摸不着头脑。
“初中你们班学生打群架，初二。那时候也是你处理的。”
“初二我想想。初二打架那多了去了，那年我们班主任是个应届毕业生，管不了，我们班那群老油条看都不带看她一眼的。班长文文静静，碰一下就眼泪汪汪的，副班长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能怎么办呢，我也想做个安静的学委啊。”她语气里满是嫌弃，脸上浮现的笑容分明有一丝眷恋。
她说着顺势低了低眸，却看见自己衣服上还很新鲜的血渍。
哀嚎一声。
“……我的天，已经第二次了！怎么每次你在场，都是我衣服遭殃啊韩澈！”
韩澈仍默不作声，附在她脚踝上的手热了，换成另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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