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琳太妃的车撵,一行人徐徐回往太清宫。
除夕之夜尚未过半,此时正当是一年之中最热闹的时候,但整个皇宫都安静得不似有人,却是皇宫之外隐约可闻爆竹声声,冲天的烟火此起彼伏,一个赛一个的热闹。甄榛掀起帘子望去,只见宫殿高墙上彩灯危悬,琉璃瓦被映衬得流光溢彩,好一派华美之景。
此时王府里,大约也是这样一幅景象吧?
也不知,他在北地究竟怎样了……
北地早已下过数场大雪,天气阴寒,冬日的风吹在脸上比刀子还疼,士兵们穿在身上的铠甲能冻得解不开,甚至,有人一觉醒来手脚被冻坏,此生再也无法拿起自己的兵器--王府里便有几个这样的家丁。
前月大雪封路,通信不便,他已足足一月有余没有发信回来,不知他过得好不好,战事如何,可有受伤……
想着这些,甄榛的心思有些躁乱,手脚渐渐有些发冷。
“你也别担心,怀王也不是第一次出征,有一年也是大雪封路,京城跟边境消息隔断,连粮草也跟不上,连皇帝也开始坐不住,朝中正打算增派援军的时候,大军就回来了,还把北魏人打得落花流水,整整两年都不敢靠近大齐的边境。”
似是知晓她心中担忧,琳太妃忽然开口安慰她,缓慢平稳的语声比之先前少了几分端肃,却多了几分温和,仿佛有种镇定人心的力量,甄榛听了她的话虽仍是放不下心,但已经没有那么烦躁了。
但她很快又想到另一事,“太妃今晚出面,可就是为了我?”琳太妃隐忍这么多年,连皇帝都不知先皇的太阿在她手上,可见留着太阿是为了在危急关头救命的,今晚却为她暴露出来,不但惹宣帝恼怒,还有可能牵扯整个太清宫,她不免有些惭愧。
琳太妃一笑,“傻孩子,哀家可不是舍不得你受苦……”她看着甄榛双手护住的腹部,唇边笑意越发和蔼,“哀家可是舍不得自己的小孙子受苦,哀家盼着抱孙子盼了多年,怎能容下哀家的小孙子有半点闪失?”
甄榛玉脸微红,心知琳太妃是故意这么说,却也丢开了这事,此时回想起在大殿上的一幕幕,仍觉惊心不已。她皱了皱眉,颇有些担忧的说道:“太妃保了我,那睿王可如何是好?”
也许两人同时入狱,宣帝的注意力也分散一些,但现在琳太妃保了她,那六皇子就得一个人承受宣帝的盛怒,恐怕情况不妙。
琳太妃敛了笑意,却有些不以为然,亦或者说是见惯不惯的麻木,只听她语声淡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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