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东的麻辣汤铺子。
二斤烧刀子,两碗超辣麻辣汤面,一碟花生米。
陆一鸣夹着花生米,一粒一粒地放到嘴里,嚼碎。
漫不经心地等着文渊。
花生什么味道,他早也没功夫去细细品味,只是把嚼花生米当成了一个习惯性的动作,打发打发时间,时不时来一口小酒。
路边的人来人往,他冷眼望着,早已看倦。
那些嬉闹着跑过去的孩童,挑着担子吆喝叫卖的老头子,慢悠悠走路的青年学生……在陆一鸣眼里并没有什么不同。
那不过是一具具外形各异的皮囊而已,里面装着的究竟是什么鬼,又有谁知道。
就比如他,今天坐在这里的,是陆一鸣。
再过三两年,或者三两月,甚至三两刻,坐在这里的同一个皮囊里的人,可就不知道是谁了。
想起明天或后天,能坐在这里看风景的不再是自己,陆一鸣莫名地烦躁起来。
如鲠在喉,如坐针毡,如蛆附骨。
浑身一分一寸不得自在。
花生米也无心去夹了,手上的筷子漫无目的在在碟子里戳刺。
垂下眼帘,目光落在右手。
手背上不知何时多出一道寸余的长痂。
兴许是昨天睡觉的时候吧。
虽然知道那驴妖在这皮囊之中不时兴风作浪,但每每察觉他又趁自己不留神做了自己不晓得的事,便暗暗发寒。
时间愈久,愈是毛骨悚然。
难道只能束手无策地坐以待毙,眼睁睁地看着那妖怪鸠占鹊巢?
……到时候,自己是要被移魂到什么畜牲身上,抑或是变成孤魂一只?
说不定,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便魂飞魄散了。
筷子戳刺碟子的速度不自觉地加快了。
原本如一潭死水般麻木无神的眼眸蓦地闪过几缕不忿和不甘。
也不知道那驴妖的来历和路数。
真想操|翻那驴妖的祖宗十八代!!
尤其……
脑海里闪过那天凌晨忽然在钟楼惊醒的情景。
当时自己分明意识清醒、耳聪目明,却在自己皮囊之中有如一个不相关的看客,说不得也动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花莫言和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在暗通款曲,似乎在约定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言辞之间,金叵罗分明就知道说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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