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序章下
父亲大人带着他的保镖们前脚刚走 后脚我就从李华身上跳了下来跑去锁了门。
三哥似乎还沉浸在我表现出的巨大反差里无法自拔 呆呆的 话也说不出一句。
“喂 三哥？”我拍了拍他的衣服。
说起来 虽然我有三个哥哥 但还是跟李华最亲近。当然 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总爱黏着我 不过我倒也不是很反感他。
大哥李枫乘和我都是主母——塔芙莉亚所生 也就是所谓的嫡出 二哥李久是大妾宾可所生 三哥李华是二妾可可所生 也就是所谓的庶出。在目前 我们这个家族里所出生的孩子一共有五位 最后一位是刚出生还未足月的李雪黎 妹妹 嫡出。
嘛 这些都无关紧要 就是随便那么一提。不过在这五兄妹里 只有我继承了父亲大人的黑色头发和深褐色瞳孔 因此父亲大人对我似乎比较宠爱。
大哥、二哥都跟我并不亲密 两个人总是想在父亲大人的面前表现得更为抢眼 是竞争对手；不过两人都有一个一致的目标——把三哥挤出家族。因为三哥的母亲可可已经去世了 于是他便成了这一代里第一个需要排出的对象。女孩子就无所谓啦 女孩子总是要作为联姻道具嫁人的 不会同他们争家产。
因此我过得还算比较滋润 而三哥就几乎是过着捡漏的日子了。
三哥脸红红地看着我 结结巴巴的问道：“怎、怎么了……？”
魔术师看着我 欲言又止。
“没事。”我反问道 “今天下午发生了什么？”
三哥转着他那八岁的小脑筋 看了看我和魔术师 想了半晌 犹豫道：“什么也……没发生？”
“孺子可教也。”我微笑着想拍拍他的肩 但身高不够 只得作罢。“行了 没你事了 去玩儿去吧。”我下着逐客令。
“我想跟妹妹在一起。反正 回去了也只是在房间里呆着……很寂寞。”三哥可怜巴巴地说道 “孺子可教也是什么意思？”
“你确定要跟我在一起？”我试探着他 “哪怕是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奴隶可用？”
“嗯！”三哥重重点着他那可爱的小黄脑袋 “其实第一次你跟我生气之后我就把那个奴隶还给父亲了。这次是 是个例外 我想……”
“哪怕是以后要自己做饭 自己洗衣服？”
“嗯……？”三哥疑惑的看着我 认真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 “嗯。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自己做的。”
“那……如果我要离开玛丽乔亚 抛弃天龙人的身份呢？”
“诶——？！悠黎你要离开玛丽乔亚？！”
“如果 我说的是如果！”我用更大的声音吼了回去 “你生怕别人听不见吗！讲那么大声！！！”
“哦……”三哥的声音小了下来 却没有一丝停顿和犹豫 “那我也跟着你走。”
我挑挑眉 没想到李华会这么痛快。
“其实……可可生母给我讲过很多平民世界的事。只是她去世之后 我就不知道做什么好了 我也曾经想过偷偷离开这里 但是我舍不得你 而且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三哥用接近自言自语的声音说道 “可可生母还在世时 总是告诉我所有人都一样 在下面的世界里 所有人都是自由和平等的。”
“自由……是什么 平等又是什么？”三哥眼里泛着泪光 “可可生母还没有告诉我这些词的意义就死了……我很想快些长大 是不是长大了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怎么会知道。”我无情地略过了这个复杂的问题 “现在 你需要说出一个必须跟着我离开玛丽乔亚的理由。”我加重了必须两个字的发音。
“我……我可以知道你的理由吗？”
我压根没想到李华会反问我。而且我早就将这件事纳入了我必定、绝对要做的事项里 理由什么的……
“我要去寻找伙伴。”我想了想 补充道 “一起在广阔无垠的大海上 无忧无虑地冒险、唱歌、聚会的彼此信任的伙伴 非我不可的伙伴。”
“大海 冒险……”三哥的眼睛里充满了向往 “像书里写的那样的大冒险吗？”
“我还没出海呢 我怎么会知道。很多事 不都是只有做了才知道的吗？”
“那我也要去冒险！寻找自由和平等的冒险！”
“……三哥 你这目标有点大……”
“什么？”
“……不 没什么。所以 你必须要离开玛丽乔亚的理由是？”
“我觉得我留在这里只会慢慢变得腐烂。我对这里发生的所有事都有种挥之不去的怪异感 而且 我想和妹妹一样 去无边的大海上冒险 想要小说里那样可以彼此信任的伙伴！我觉得我这样做一定可以找到自由和平等的意义！”
好了三哥我知道了麻烦你不要再把自由平等挂在嘴边了 这样很苏……嘛 不过从这一刻开始 我才算真正认可了李华。
“行了 你可以说话了。”我对魔术师说道。
“年轻真好啊……”魔术师明显是陷入了回忆中。
“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开？需要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吗？”李华紧张地看着我。
“不 我们需要等一个机会……”我从书柜里取出计划书 将蓝图慢慢展现在李华面前。
虽然 没有机会我也会创造机会的——不过 费舍尔泰格 拜托了！
-
海圆历1507年6月21日。
李华九岁 艾斯七岁 萨博七岁 路飞四岁 我四岁。
卓洛……六岁。……古伊娜 八岁。
航行并不是那么顺利。不过 却抑制不住我随时都仿佛要冲出胸膛的快乐。
“来 这些水果和面包是你们的。”麦杰克用双手兜着一些食物走了过来 李华连忙帮他把吃的放到地面的麻布上。
我看着麦杰克 道了声谢。
“直到现在我也无法想象你们兄妹俩是货真价实的天……上的人呢。”麦杰克盘腿坐下来 对着我微笑道 “在海上航行的这些天 感觉你整个人都变了。”
“是啊！我还是第一次见悠黎有这样的表情 就好像 就好像……”
“好像什么？”我挑高右眉看着三哥 嘴角的笑容还未完全散去。
“好像你这个年龄应该有的表情！”麦杰克用手敲了敲我的脑袋 “真是 在玛丽乔亚的时候天天看你板着个脸 跟个小老太婆似的。”
“是吗……”我皮笑肉不笑地拍开了他的手 “这样拍女士的头很不礼貌的 魔术师先生。”
“哈哈 人小鬼大……”麦杰克笑着收回了自己的手 “下一站就是我的故乡了。我是来告别的。”
“麦杰克叔叔要回家了吗？”三哥啃着面包含糊不清的问道。这一年以来 通过麦杰克和我的双重教导 李华已经非常适应这种‘平等’的对话了。
“是啊……虽然只是短短两年 可仿佛却过了两个世纪。我恨不得长着翅膀 立刻就飞回她们的身边……”
“你不是魔术师吗？”我拿起一个苹果胡乱擦了擦就往嘴里送 “你变一个翅膀不就行了。”
“你这家伙怕是比谁都清楚吧 别拿我取笑了。”麦杰克一直在微笑 “谢谢你们。”
我摆摆手：“别到处说就行。”
“那是当然。对了 你们为什么非要去东海？”
“想知道啊？”我瞟了一眼麦杰克 却发现连三哥也一起点着头求知地看着我。
“无处可去的人们需要一个去处。”我扔掉了啃完的苹果核 情绪毫无波动地撒着谎 “而我能安排他们的去处 不过我只掌握东海的情报。”
我发现麦杰克又在用那种我看不懂的眼神看着我。
“这条船是通过永久指针先走完伟大航路的前半段 再通过无风带最终驶向东海的特殊航向船吧。”我把这种目光定义为疑惑 只好解释道 “我当时拜托费舍尔大叔费心安排了一番。所以这条船上 除了一小部分伟大航路里下船的人们 剩下大概……唔 200来人？都是无处可去的人。”
“那几乎不就是全部了吗！”麦杰克咆哮道 “怪不得这船上的人看起来都像犯罪者一样！”
“你小点儿动静！！！”我用更大的声音吼了回去 “别跟我喊！！！”
附近的人好奇地望这边看了两眼。
“悠黎好像……很讨厌别人大声跟她讲话。”李华安慰麦杰克道 “没事的麦杰克叔叔 我们都是平等的。”
麦杰克似哭非哭的笑着。
“三哥 不是说好了喊尤利吗？尤利 来 念一遍。”
“优利……”
嘛 算了。无所谓了。一想到最多再航行两个月就能到达东海 我的心情就一瞬间变好了。
没过半日 麦杰克就背着他并没有装什么东西的包袱独自下了船。
“再见！兄弟俩！”麦杰克站在陆地上 朝着慢慢离开的我们挥着手大声喊着。
“再见！麦杰克叔叔！”李华礼貌地回应着 拼命朝陆地的方向挥着手。
“还有——谢谢——！希望你们能够早日找到伙伴 出海冒险——！我会想你们的——！”
我背对着陆地伸起一只手 敷衍地摆了摆。
谁需要你想啊。
-
因为无风带的航行艰难 使得这趟旅程拖足了两个月。随着最后一个有家可归的人的离开 整座船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氛围里。
“喂 我说——”有一个美丽的小姐姐走了过来 一手抱起我 一手牵着三哥走到了甲板的人群中央 “这里还有两个孩子 咱们是不是给他们先找个安家的地方？”
人群里一阵议论纷纷。
“是啊。费舍尔泰格所说的‘某个人’也还没有站出来 既然这样还是先把孩子们安置好再说吧。一直跟着我们这样的人在船上呆着也不是个事儿。”
什么啊 费舍尔大叔就说了这么多吗？
我从小姐姐的怀里挣脱 跳到了甲板上 尽量大声的说道：“不用了 费舍尔大叔把事情都交给了我。”
努力地无视掉那些质疑的声音 我清了清嗓子：“现在大家都逃出来了 费舍尔大叔放心不下你们 于是将情报都告诉了我。我想先问一句 大家对未来的生活有什么想法吗？”
“有什么想法 现在这样 只能去做不法之徒了嘛。”
“就是 除了海贼 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费舍尔泰格大人怎么可能把情报给你这样的小屁孩！”
我又清了清嗓子 自动过滤掉嘈杂的话语 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我手中有两个情报。现在我要将队伍分为三拨人 首先 想自立门户当海贼王的家伙请到船尾集合 也许你们会找到志同道合的伙伴。”
“什么叫自立门户当海贼王的家伙啊 哈哈！这小男孩说话真逗！”
众人都在哄笑 没有一个人听我的话。这时 从人群当中突然钻出来一个光头！
……
光头走了过来 把我举高高跨坐在了他头顶。嗯 风景不错……
“即使只是小孩子 可是他说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何况他手中还捏着两个足以让我们安心活下去的情报 对吧？”
最后两个字显然是问我的。
“是的。”我面无表情地点头道 “我这里有四皇红发香克斯的情报 还有革命家蒙……革命军的情报。这两个地方都可以收留你们。不过我想 应该还是有人想要竖起梦想的海贼旗独自出海的吧？在事情解决以后 船可以留给这样的人 不过到时候怎么分配是你们自己的事。”
“现在 我再说一遍 想要自立门户当海贼王的家伙 请到船尾集合！”
人们纷纷看向我□□的光头 和光头背后的美丽小姐姐。
“嘛 话虽然略有歧义 不过……大家还是按他说的 动起来吧。”
看到人群里终于有人开始往船尾移动 我心里微松一口气。只要有第一个 就会有第二个 第三个……
“光头大叔 你告诉他们 要去香克斯那里的站你左手边 要去革命军那里的站你右手边。”我实在是不想喊了 嗓子难受 不习惯。“哦对了 关于这两个情报并不是很准确 可能需要等上两到三年。”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杜撰着这些没人知道的情报。
光头大叔沉默了一会儿 问我道：“那这三年 我们要去哪里生活？”
“我有安排的地方 但是要暂时保密。而且 这三年要靠你们自己。虽然环境破点 不过绝对安全。”
“知道了。”光头大叔组织了下语言 朝剩下的人喊道 “我们需要在某个地方安定一阵子 等着四皇红发和革命军的到来。想加入红发的人站到我左手边 ”光头大叔挥了挥左手 “想加入革命军的人请站到我右手边。”
令我意外的是 想要加入革命军队伍的人数远远超出了我的估算 就连正在往船尾走去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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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也犹豫不定的转过身 最终汇进了革命军预备队里。这个世界 究竟腐朽成什么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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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终估算了一下 在船尾的家伙约莫20人左右 想要加入红发的约莫50人左右 剩下的百多人都站在了光头大叔的右手边。
“光头大叔 你为什么不把三年的时间告诉他们？”我小声问道。
“时间太长 容易产生不必要的消极情绪。大家刚刚逃出来 现在都很容易往坏的一面思考。再者 按你说的 不一定非要等上三年啊。”
我还是不太能够理解。让人心底有最坏的打算 不是最正确的选择吗？
不过我并没有说出来。
我不理解的事情太多 但这并不影响我去做必须要做的事。
而且 我现在已经来到了东海 穿过了时间和空间 即将与你们见面。
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更能让我感到幸福了。
和你们沐浴在同一片阳光下 即使只是这样 也足以让我产生幸福的眩晕。
虽然我还想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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