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领命去了。
过了片刻,安平禀回来报道:“姑娘,人带来了。”然后是随遇安低低地说:“多谢公主救命!”
声音里听得出虚弱。
嘉语掀起帘子看了一眼。男子躺在担架上,身形消瘦,虽然隔得远,看不清楚脸,也觉得苍白。看来是真打。回来的就只有安平,咸阳王没有派人跟过来。许是觉得没有必要。
也对,对个黄毛丫头,这时候正春风得意的咸阳王实在不必纡尊降贵。
安平解释说:“随郎君受伤太重,不能行走,小人找了副担架抬他过来……”
“抬他过来做什么,我又不会治病!”嘉语快给他气死了,“前头就是许大夫的医馆,抬他去医馆啊!”
“公主……莫怪。”随遇安忍痛说道,“安兄弟原本是要送我去医馆,是我要先谢过公主。”
读书人就是麻烦,嘉语心想,口中只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安平,送他去医馆!”
安平应了话,指挥人掉头去医馆。
没热闹可看,人渐渐就散了,到咸阳王离去,戒严也撤了,前后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街面又恢复成平常,匆匆的行人,叫卖的小贩,偶尔纵马过去的少年公子。嘉语吩咐说:“我们也去医馆。”
——她原本就想去医馆找许秋天。
安顺甩了一鞭子,马车前行不过数十步,“吁”了一声,正正停在许家医馆外。
安平早通报过,许悦之亲自出来迎客。
许悦之是许秋天的长子,许之才的父亲,才过而立,留了髭须,是个精明能干的模样。这时候一面引人入内室,一面说道:“……父亲正在为随郎君诊治。”
“伤得很重么?”
许悦之笑道:“不过是些皮外伤。”
不过是些皮外伤,却劳动许秋天亲自诊治,那自然是看在她的份上。好话说得委婉动听。嘉语微微一笑。
内室是专为招待女客辟出来的,收拾得干净素雅,窗边插了支杏花,像是早上刚折的,花瓣上有露水干涸的痕迹。
真是好心思。
许家医馆能有今日规模,要说医术,大约是看着许秋天和日后的许之才,但要说经营,多半是眼前这位的手笔。
领人进了门,上过饮子,许悦之就退了出去,不多时候,安平过来,一五一十跟她回报随遇安的伤势:“……都是有分寸的,没伤到筋骨,随郎君底子也好,歇个十天半月就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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