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真遵旨开车 却不是往陈家去 而是到俞州市。
林远县属俞州市管辖 当年陈青山老来得女 不愿女儿远嫁 陈梦实便嫁到俞州市 相去颇近 两厢照顾。
高山籍贯便是俞州市 俞州市除了顶有名的竹乡林远 还有一项出名的 那就是京大 京华大学。
陈梦实生前在京华大学文学院任教 高山则在历史学院 两人情投意合 相识相爱 没什么坎坷 唯一的坎坷便是陈梦实的病 然而这坎坷 世人皆无能为力。
快到京华大学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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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言给父亲打电话 说带了点过年礼 问方不方便送去。高山接到女儿的电话很是意外 自希言主动要求改姓陈后 父女俩见面不多 希言多在年节送份礼 平时两地相隔 加之感情含蓄 所表达仅为真情万分之一 渐渐地 亲生的父女竟也生分了。
希言不愿到家里去 那个家已经不是她的家了 那个家有了新的女主人 有了新的乖孩子 唯一不变的大概是那所房子半旧的面貌。
约在学校门口的咖啡馆 希言和金真等了好一会儿 才见高山骑着辆自行车缓缓而来。
高山把自行车搁在外面 擦了擦额头 走了两步 似想起什么 又低头整了整衣襟 这才进了咖啡馆。
希言和金真坐在二楼 将高山方才的举止看个一清二楚 希言低着头 觉得心口有些发堵 吸了吸鼻子 端过咖啡喝了两口 总算压下了那股异样的情绪。
“言言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高山上了二楼 一眼就瞧见了希言 话语带着喜悦 快步走了过去。
“爸 你慢点啊 我昨天刚回来 跟外公外婆一起回来的。”
希言忙起身替父亲拉开椅子 几个月没见 感觉父亲似乎又长了不少皱纹 她赶紧挪开视线 叫服务员来 问父亲要喝什么。
高山习惯性地说茶 不过突然意识到这是女儿约定的咖啡厅 立刻改口 说一杯咖啡。
希言叫住即将转身的服务员 说来杯绿茶 如果没有就换一杯白开水 她说我爸爸喝咖啡会晚上睡不着。
高山笑了 “你还记得啊？”
“是啊 我妈笑你是穷苦命嘛 白天喝杯咖啡 到晚上整夜都睡不着。”
希言说完低下了头 这样不行的 老是提起以前 永远追不回来的以前 对谁都没好处。
“爸 最近上课累吗？”
“不累 我减了一门课 准备出本书。”
……
金真在旁看着两父女尬聊 甚觉无聊 干脆地插话：“叔叔 希言特地准备了礼物 您看我们是给送家里还是？”
高山哦了一声 沉吟片刻 道 “家里乱 我就不请你们俩到家里了 礼物我收下带回去。”
高山明白希言不愿到家里去 希言鼻头发酸 其实父亲他没什么错 只是做了一件她无法接受的事而已 他在她面前总像做错了事 总是过分谨慎 揣度她心中所想 不愿让她受丁点委屈。
“爸 我和金真把礼物送到家里吧 我顺便拿本书。”
顺便拿什么书 她喜欢的书都在陈家了 留在那个家里的都是不要的 希言心里骂自己 虚伪又自私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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