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
吴教授的声音传来，希言扭头，吴教授身边是老陈和轮椅里的柯致和。
希言哎了一声，扭身朝他们走去。
“今年有意思，我们家流落在外的亲孙女儿回来了。
柯致和打趣希言，希言乖巧地喊了声“柯爷爷 ，说了些吉祥话，老人家很是高兴。
“怎么和你们家老爷子很熟的样子？真是你们家流落在外的亲孙女儿？
陆屏东凑近柯平生嘀咕着，柯平生盯着陆屏东一直看，看得陆屏东不好意思。
“哎哎，有话说话，别故作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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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有一个女儿什么样，你已经知道了，要是再有这种孙女儿，你觉得呢？
柯平生的姑姑柯嘉宁的威名，陆屏东怎能不知，仅仅只是假设一下柯家再多出一个搞事的女人，他一个外人都觉得家宅不宁。
“不是孙女儿，还这么熟，难道是给你定的娃娃亲上门了？
柯平生懒得讲爷爷和陈家老爷子的旧事，干脆丢下陆屏东走了。
今日来给柯致和拜寿的人不少，却也不多，老人家到这个年纪，并不愿意在生日这件事上大操大办，只请了相惜的、仍能走动的好友们聚一聚，希言就属于挟带出席。
老陈已和柯致和说了希言剐蹭到陆屏东的车，柯致和让老陈告诉陆屏东，希言是柯家的客人，修车费用柯家出。
陆屏东连连摆手，说一点小事，不消老爷子挂心。其实，他本就没想要希言的钱，只想借此讹诈到她哥哥陈正勤的联系方式。
希言跟着吴教授，和其他来祝寿的客人打了招呼。与吴教授相识的都知道他早离婚了，有个独子，根本没女儿，这会儿牵着个姑娘来柯家，不由被猜测是他的学生。
一个老教授，带个年轻漂亮的女学生出来就有些不太好看了，不过众人心中的猜疑刚冒出头，吴教授就说这姑娘是他的干女儿，两家来往多，如同亲生一般对待。
希言自然知道有些人无法宣之于口的想法，心里不由叹口气，要是吴叔叔真能洒脱一把，再续一段缘，大概最高兴的就是吴叔叔的前妻，也就是庄阿姨了。
此时的吴国珍已撩袖子落笔，一幅顽童戏水图渐渐自他笔下呼之欲出，原来他说礼在心中，果然是在心中。
希言站得近，瞧吴国珍挥洒自如，胸有成竹，看来这画不是一日两日勾勒出来的。
吴国珍爱书画，也擅长于此，以至于有人来求字求画，甚至是买，他全凭心意，他欢喜的人，他就随手送，他不喜的人，千金难买一字，真是个倔脾气。
“这画莫非是……
柯致和指着墨迹未干的顽童戏水图，脸上露出诧异。
“是啊，就是您老人家说过的，小时候光着屁股蛋儿跟邻居小孩儿到河里去洗澡，没想到差点被牛顶了屁股的事儿。
吴国珍此话一出，登时笑声四起。
一个八十多岁的老爷子，面对着顽童戏水图，忆起幼时无状的胡闹，真是岁月如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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