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言连忙起身，拉开书房的门，脚还没迈出去，老陈已被开门的声音惊动了。
“言言，你要什么？”
“一杯水，温的，或者柯爷爷常喝什么就来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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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言你稍等。”
老陈说着走去厨房，希言扶着门把手在原地等着，视线扫过客厅一顿，小平洲正拿本子递给坐在沙发上的柯平生。
柯平生刚进门没多久，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领带被他随手扯开松散着，他整个人斜斜地靠着椅背，低着头翻看平洲的本子，随后接过平洲的笔，右手滑动，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希言倒吸一口气，视线对上突然抬头看过来的柯平生，勉强扯出一个笑，“柯总好。”
这回问好就不能说巧了，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家里。
柯平生朝希言微微点头示意，继而扭头去看小平洲，低声说了什么，顺手将本子递回给小平洲。
平洲立刻绽出明亮亮的笑来，希言撇嘴，什么呀这小子，对着柯平生笑那么灿烂，对着她的时候绷着一张小脸儿，太不识货了。
“言言，给你。”
老陈端了两杯温白开递到希言手里，希言笑着接过，扭身进去，老陈贴心地重新给关上了门。
“平生回来了？”
柯致和听见了希言的那句问好，希言笑着答是，“好像在看平洲的作业。”
“平洲的作业要家长签字，现在都是平生签。”柯致和解释道。
哦，长兄如父啊，或者其实就是父吧，希言微微一笑，跳过这个话题。
“柯爷爷，你今天已经说了挺多旧事，这些话想必你轻易不对人言，但我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帮你，如果你累了，咱们改日再说也可以。”
“差不多要说完了，我呀，喝口水缓缓。”
希言把插有吸管的那杯水递到他嘴边，柯致和就着喝了几口，身子靠回轮椅，朝希言摆摆手，“言言，你外公最近怎么样？”
“他呀，好着呢，简直是虎归山林，一到老家，精神好了，胃口好了，天天跟下棋的老伙计厮混一起，天儿渐渐暖了，还拉着我外婆到剧院去看戏呢。”
“你外公好福气，比我有福气。”
“您也有福气呀，老了老了还多了我这么一个漂亮又懂事的孙女儿呢。”
希言知道柯家人丁不兴旺，柯平生的父母都不在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总是凄凉，相较而言，外公老来还有伴儿，一个儿子日常在身边，一个儿子遥遥牵挂，着实算福气了。
“不知道我的好孙女儿终身大事有着落没有啊？”柯致和挤着眼笑问。
“这个啊，有人正追我呢，他呀，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脾气也很好，是个医生，我还挺喜欢的。”
希言得意洋洋地晃脑袋，惹得柯致和跟着大笑，还追问有照片没有，希言立刻掏出手机，翻到了照片递到他面前，“喏，看得清吗？我没骗您吧。”
柯致和眯着年老浑浊的双眼，竭力要看清照片上的男人，勉强看了个鼻眼，瞧得出长得很周正，“长得好，容易跑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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