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真正没有回来过夜的其实是陆屏东，他提前告知了柯平生，柯平生本也是脱不了身回去，但想到爷爷最近时不时咳嗽，身体欠安，凌晨赶完工作还是回去了。
一大早，柯平生刚进办公室没多久，陆屏东就一脸倦色地闯进来，总裁办的小刘冲了杯咖啡送到他手边，陆屏东漾着笑接过，顺带夸赞小刘今天的口红颜色一百分，小刘娇俏地回之一笑，对陆屏东的轻佻早已习惯。
“大清早来干什么？
柯平生头都没抬，抓过小刘一早搁在桌上的一叠文件，眉头微微皱着，笔尖在纸上熟稔地划过，着重点出了一条贸易条款。
“我可是熬了通宵之后来见你，你不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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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屏东呷一口咖啡，十分不雅地扣着眼屎，“昨天跟屎壳郎搭档熬了一夜，不过倒是有了一点新收获。
屎壳郎当然不是本名，是陆屏东给事务所一个黑胖同事起的雅号。
陆屏东等着柯平生开口问新收获的事儿，可是柯平生似乎已看破他的小把戏，沉默着低头继续自己的事，连个好奇的反应都没有。
“屎壳郎周恒你是见过的，没想到吧，他也是林远人。你托我打听的事儿，周恒帮了忙，他舅舅是林远县公安局的，现在已经退休了。说到陈希言，周恒不怎么清楚，但是一提陈青山，嚯，屎壳郎眼睛都亮了。
“打听到什么了？
柯平生此时才算来了兴趣，扔下了手中的笔。
“据周恒转述他舅舅的话，当年杨麟在林远县就是个小警察，爱较劲儿，陈家呢，历代书香门第，尤其是陈青山本人在中央也算挂上号的，在林远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两者之间根本就扯不上，可是——当年有件奇案，一个高中女学生当街拿刀捅了个路人，正巧被杨麟撞个正着。这要是搁现在，路人甲一人一智能手机，咔咔全都拍下来放网上，绝对举国关注，不过十几年前，又是小县城，监控寥寥无几，所以真要掩盖还是能办到的。
“那个高中女学生是陈希言？
柯平生提取重点，随后摇头，“如果真是当街故意杀人，杨麟会放过陈希言？
“是啊，我也这么说，屎壳郎那个尿性，说话卖关子，我差点没打死他。
陆屏东喝尽了咖啡，还待喊小刘再冲一杯，被柯平生瞪了一眼，立刻识趣地搁下杯子，继续往下说。
“那个女学生就是陈希言，不过，她以为那个路人是林远七一五案件的嫌犯，所以才出手伤人，后来被认定是过失伤人，加上她差两个月未满十八岁，判入少管所半年，这是陈家打点后的结果。她在少管所的记录被人从档案里抹去了。
所以，楚同庭的母亲何青之是知道了这一点，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说陈希言是杀人犯？
柯平生若有所思，手指一下一下敲在桌面，“林远七一五案件是什么？
“是陈希言入少管所的前一年发生的，林远县实验中学一个女学生被一个陌生男人袭击，挣扎过程中致死，当时影响很大，在整个县城引起恐慌，学校为此停课一周。凶手一直没抓到，至今仍在逃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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