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平生和平洲一高一低站在那里，都望着她。
“怎、怎么了？你们这是要出发了？一路顺风。”
希言躲避着柯平生的视线，笑眯眯地朝平洲摆手。
“爷爷说让大哥先送你上班。”平洲认真地转述。
柯老爷子也太体贴了，希言嗨了一声，“不用不用，我还没换衣服，你们先走，我让人来接我。”
虽然希言这么说了，柯平生却没动，他不动，平洲当然也不动。
又来这招，希言憋气，僵持了会儿，最后只好道，“那你们俩等着。”
希言越过柯家两兄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匆匆上楼换衣服。
女人出门前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尤其对男人来说。
即便希言已经尽量快地下楼，还是花了半小时，她看了看时间，生怕平洲上学会迟到，催司机出发。
为了赶时间，希言只好在车上草草化妆，平洲坐在她旁边目不转睛地看，希言拿着口红晃晃，不怀好意地对他笑，“平洲，来，给你眉中间点个红点，你就是善财童子了。”
平洲全身都透着拒绝，缩着身子躲避，希言捧着他的脸，狠狠亲了一口。
“下次带你去小宝儿家玩儿，他们家有好多只狗，小乔的妈妈就在他们家。”
平洲的反抗减弱，低低地嗯了一声。
希言完全看破平洲对小宝儿的挂心，但柯家和冯家似乎并无什么往来，平洲不可能自己跑去冯家，那就只能希言牵线搭桥。
司机先送平洲到学校，接着是希言的工作室，这就意味着希言要和柯平生同乘一段。
希言扭头看窗外的风景，寻思着最近一定低调，绝对不招惹柯平生了。
“屏东要请你吃饭，顺便见见他大哥。”
柯平生的声音传来，希言心头转一转，没吭声。
“说话。”
柯平生加重了语气。
希言耸耸鼻头，眼神似刀直戳柯平生的后背，“不用，让他大哥直接给我打电话，有事电话里说就好。”
这下换柯平生沉默，直到希言工作室到了，希言推开车门下了车，柯平生按下车窗，突然开口，“陈希言，强迫你留一个名额给屏东大哥的事，你要是不愿意，可以提条件。”
“噢，柯总这是承认您自个儿强人所难咯？柯总真阔气，为了陆律师，愿意一掷千金。”
“到底什么条件？”
“也没什么，不用柯总你花上一分钱，过几天就是平洲学校的运动会，你自己去，不能徐世良代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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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不用花钱了，直接堵心，柯平生从没以家长身份参与过平洲学校的活动，徐世良代劳了家长会、运动会、游园会等等所有本来家长应出席的职责，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柯平生做的大概就是给钱，签字，校方没意见，平洲没意见，表面看起来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你会一辈子守着他吗？你离开柯家，一切都会回到从前，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被狗咬过，会留下疤痕，同样，所有的善意都会留下痕迹，现在和从前，永远不会一样。”
希言站在道路旁，终于能俯视一回柯平生，“柯总，你决定好了就告诉我。”
“好。”
柯平生应了，车窗合上，车子疾驰而去。
希言松了口气，柯平生什么都讲交易，金钱是他的第一选择，能拿钱摆平的事根本不算大事，这令她想到了平洲的做派，平洲不过八岁而已，就知道拿柯家酒窖密码来跟她做交易，大约是受柯平生影响，这样下去，平洲长大了岂不是活脱脱又一个柯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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